「戴小海,我回来了,不是说要约出来嘛!」光铭打通电话约小海出来,想起去年,真的好像说过这样的话,老朋友回来了。
「知道啦,在哪里见面。」
「嗯…在庐人国中好了。」光铭顿时还记不得,他很久没回来母校了,去了城市就忘记乡村的路怎么走,小海从桌上拿了起块凤梨酥想带给他吃。
小海比之前更瘦了,满脸憔悴,她姍姍来迟像在散步走到国中的大门口,而李光铭似乎很冷,双手插腰的缩成一团。
「hi。」听到声音,光铭故作淡定,毕竟放他一个人在这么广阔的地方吹海风。
「hi,好久不见。」小海挥手,他们坐在玄关的阶梯上聊天。
「好奇怪的感觉,谈些什么好呢,最近过的如何?」小海抿着嘴,尷尬的说。
「谈我,我过得很好啊,话说我很久没回来这了,屁孩时期我们都在这里抬饭。」他指着后面玄关,国中时中午抬饭都在这。
「你换眼镜囉。」认真看着光铭的脸庞,小海发现他的眼镜跟去年不一样,换了个没镜框的眼镜。
「对阿,度数又加深了!」光铭不好意思的推了下眼镜。。
「想起以前你总是笑我胖,说我丑,我那时也在想你是个四眼天鸡呢。」
「唉呦,不要再说了,小时候都喜欢乱讲话,我现在又没有。」
「还记得去年我们在台北相遇,我跟你得缘分真不浅,谢谢你让我遇见你,我才发现我们都长大了,人是会变的。」
「我很高兴我能遇到你,让我还有机会表达我的道歉。」
「有时我会想对不起有什么用,我接受不接受对我有好处吗,伤害已经造成了,我的童年想起来依然不愉快,而那些伤害我的人,还是睡得安稳笑得开心,你别想太多,我不针对你。」
「是麻,不过你说的没错,伤害已经造成了,对不起于事无补,只是求心安,所以在台北说真的,我很少朋友,我不知道问题点在哪,可能我这人很惹人厌,老天爷要处罚我吧。」
「话说,你明天有空吗?有一齣电影,我超喜欢的,昨天上档了,你有空吗?」
「不是战争片吧!」小海瞪大眼。
「也不会是爱情片。」两人互看笑出来。
那齣电影,果然逃脱不了光铭的性格,不是开战车就是拿枪,整个戏院就一直听到"碰碰碰"的枪声就好了,寒假有一半都是光铭邀着小海去哪,秀美怕小海在家闷出病来,也同意光铭带小海出去透气,光铭还是很喜欢小海,就算他口中说着自己才没那么痴心,却是暖男的代表。
正好有sbl全明星赛,光铭也当起一日球迷陪小海去看,只要小海喜欢的事,就算看不太懂,也尽力去配合,勉勉强强看完整个比赛,也无任何怨言,反而跟她讨论起,背号几号的谁很厉害。
李光铭并没有因为开学后,就忘记小海,他很有恆心,每天空间时用脸书跟小海聊天,就算知道现在小海在慢慢疗伤,他立下目标,要治癒小海,但其实都是单方面的付出。
「你说你不太讨人喜欢,我觉得是你爱人有不同的方法。」小海这句话完全说中了他的内心,光铭是内敛型的,课业虽繁重,每天至少也要和小海聊上一句,一句晚安也好,光铭的出现,小海开始思考到底该不该放下,都要毕业了,渡边谦人还是无见踪影,渐渐的爱好像变成一种恨,恨他一声不响的离去。
接近毕业时间剩几个礼拜,大家已经开始在倒数了,愉悦与放松的心情,写在脸上,分手后的时间越拖越长,小海从一天一次的语音成一个礼拜一次,一个月一次,就在那个晚上,电话通了……
「嘟~嘟~嘟~」小海满心期待又怕受伤害,拜託,她握紧拳头,屏气凝神的听着耳朵的来电声。
接了,电话那头,没有声音,小海听到不再是一个人对着电话说话,是真的接起了,她再度崩溃,好好把握时间说话,「渡边谦,真的是你吗?」
「…」另一头没有回覆。
「我知道是你,我真的好想你,我一直在等你,你知不知道,你到底懂不懂,为什么都不回我电话,我不要分手,我不要分手,是我家人逼你对不对,可是,我想开了,你如果真的不爱我,没关係…的,我不管你去环岛也好环游世界也好,想躲避我也好,你在哪里要平安就好,我也该整理好自己的感情,不该在纠葛你,如果……你愿意回来的话,我愿意等你,六月十八号我就要毕业了,我希望能在典礼上看到你,你不来,我这次就要死心了。」
渡边谦没有回应,他压住听声的麦克风,自己抬着头不让自己流泪,那天他肯定回不去,小海没说话了,只剩下啜泣声,渡边谦掛上听筒,赶紧继续做事,一分一秒都不敢马虎偷懒,前几个礼拜他才把所有语音听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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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当天,天空不作美,一大早就下大雨,搞得兴致全消,小海左顾右盼,希望有个背影是渡边谦,可是到典礼结束,渡边谦还是没出现,所有身旁认识的人都来合影,拿到了证书穿上了副学士服丝毫没任何快乐感,小海假藉去上厕所,到了大门、图书馆、玄关的阶梯跟教室的班级绕一遍,徘徊之间,淋湿的衣赏狼狈透了,她才发现自己的样子有多愚蠢,他等的那个人,最后还是没出现,小海不甘心的吶喊,「为什么你还是不出现,我这次真的要死心了,还是你根本没…爱过我。」
最后的班聚,举办在港口附近的海鲜餐厅,就当大家举杯跟老师致谢完后,手机响了,小海看了来电显示,是纬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