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别的都被睿德皇后害死了。几年前,睿德皇后残害皇嗣的事情爆发,连带着牵扯出多起宫妃暴毙的事情,那一次,二十余个后妃被赐死。留下来的,除了凌贵妃这般长相浓丽、面向偏凶的,就是些呆滞木讷的,唯独没有乖巧柔顺的……”
虞秋:“那皇后娘娘……”
公仪颖话少,容颜秀丽,说好听些是沉稳持重,说难听些就是软弱可欺。
“知道母后为什么轻而易举就能把那只猫抢回来吗?”
虞秋觉得自己将要知晓什么不得了的秘密,结结巴巴:“为、为什么?”
“可还记得公仪孟月?”
虞秋记得,是公仪将军府的小姐,算起来,该喊公仪颖一声姑母的。
“公仪家不管男子女子,都要习武。母后与孟月一样,看着娇弱,其实刀枪戟棍,没有一样不精通的。”云珩在她耳边用极低的气音道,“所以她才能夺下那只猫,才能活到今日。”
虞秋恍惚记起,公仪将军府寿宴那次,她想要抢萧青凝手中酒盏,公仪孟月只用一只手就简单地制住了她。
云珩低声引导着她,问:“你说,残害皇嗣的事情当真是睿德皇后做的吗?”
不是睿德皇后的话,还能是谁,谁能让皇后为他顶罪?
虞秋呆滞地眨眼,上次碰见的被人虐死的猫儿闪现在脑中,今日所见与云珩这番满是暗示的话来回交替,她两手抓紧云珩的衣裳,脊背生凉。
云珩在她后背上摸了摸,道:“以后收到入宫的诏令,第一个告知我,知道了吗?”
虞秋点头,搂住他的脖子,软了腰趴在他肩头,低声道:“害怕了,你哄哄我……”
“嗯。”云珩亲亲她耳朵,抱紧她,一下一下在她背上轻轻拍着。
时间还早,云珩说了要带她回府上剪花的,果真就把人带了回去。
下车撵时云珩伸手来抱,虞秋还处在惊怕中,环视一周,见嬷嬷与侍女已经被提前打发回了虞府,周围都是云珩府上的侍卫,于是乖乖顺从了他。
可是被抱下来后,云珩就不松手了,就这样抱着往府中去。
虞秋坐在他手臂上,发间的珠钗因为身子摇晃,又一次碰撞起来。
她着急地让云珩将她放下时,侍卫上前道:“殿下,六皇子来访,已与五殿下打了起来。”
虞秋与云珩互相看着,都想起出宫时碰见的凌贵妃与她的哀求。云珩道:“不用理他。连云琅都不如,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傻子而已。”
前面一句是与侍卫说的,后面是对虞秋说的。虞秋被他的说法逗笑了一下。
进了府门,云珩抱着她往观景园去,路过水榭,远远听见了云琅刺耳的大笑声。
虞秋被抱得高,眺望过去,看见一少年湿淋淋地从水中爬起,云琅在岸上捂着腰大笑,见人要爬上来了,扭头就跑。
他眼尖,直冲两人跑来,边跑边喊:“皇兄救我!云璃疯了,他要杀人!”
虞秋再一次让云珩放她下来,云珩没反应,急得虞秋捶了他一下。
云琅很快跑过来,对他俩这亲密行为视若无睹,跑到两人身后躲了起来。他身后,满身狼狈,一脚一个泥印的云璃目眦欲裂,停在几人面前,面目狰狞道:“给我滚出来。”
他被愤怒冲晕了头脑,根本就没看被抱着的虞秋一眼,怒气冲冲盯着云珩,“让云琅给我滚出来!”
云珩朝着他在廊中留下的一连串脚印看去,平静道:“谁准你在我府上胡闹的?”
虞秋是没脸面对这场景的,脸一偏,从云珩肩上往后看,与鬼鬼祟祟的云琅对上了眼。他长得矮小,躲在云珩身后,完完全全被遮掩住,还嘻嘻哈哈地对着虞秋扮鬼脸。
另一面,对峙着的兄弟二人中,云璃无法忍受身上污泥,败下阵来,牙关咯咯作响,恶狠狠道:“云琅你等着,早晚有一日,我非得打死你!”
他恨恨磨牙,绕着云珩走了几步,好像才注意到被云珩高高抱着的虞秋,瞪了三人一眼,面露嫌恶,道:“一个和男人卿卿我我,一个和女人卿卿我我,真恶心!”
虞秋:“……”
虞秋缓缓捂住了脸,而云珩转身,对云琅道:“喊侍卫来,把他按在地上,用他的脸,把地面给我擦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