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舒晏冷着脸:“冯野太多事了。”
李平笙“诶”了一声:“冯野这是为你着想,那皇后是什么人?她当年险些要了你的命,她的外甥女又能好到哪儿去?”
顾舒晏低声道:“义父,这与她无关。”
这个她,自然是楚淮凝。
听他话里话外都在维护皇后的外甥女,李平笙面上的笑容渐渐收拢,“晏儿,我从小教导你的,可还记得?”
顾舒晏面色不改,道:“铭记于心。”
喻白见场面似要凝固,便笑着插话:“哎呀,义父,我已经打听过了。那楚淮凝是个明媚俏丽的小姑娘,表哥是血气方刚的男子,身边日日有个身娇体软的小娘子,自然会心动。”
李平笙也平缓了心情,好声好气道:“晏儿,你没与皇后打过交道,她这人最是无情无义,没心没肺。”
每回只要提起皇后,李平笙就没一句好话。
二十几年前的事情又在他脑海中盘旋不断,对于顾舒晏查到的线索,他本身还觉得有些可信度。可现在见他对皇后外甥女那上心的程度,谁知是不是为了那丫头,想洗清皇后的嫌疑,随便给他找了个替罪羊。
顾舒晏沉默不语。
李平笙对皇后的恨意,他从幼时便十分清楚,这些年并隐隐能察觉出来,不全是与他母亲有关。
皇后与李平笙之间必定是有过什么纠葛。
顾舒晏沉思了须臾,只听李平笙仍在念叨皇后,“皇后那个外甥女,自小在她身边长大,谁知道得学了多少皇后的冷心肠去了。”
“晏儿,你是我从小带大的几个孩子中最稳重的,我不想看到你为了女色迷了心智。”
顾舒晏唇角微勾,道:“义父就这般不放心我?”
喻白坐在一旁,视线在李平笙与顾舒晏的脸上来回扫了几遍,最后决定将自己当空气。
“义父,那是我的母亲。找到杀害母亲的真凶是义父毕生的心愿,也是我的心愿,义父觉得,我会轻易放下杀母之仇?”
听他这番话,李平笙心情也熨帖了许多,笑道:“我知道你不会是那种被女子迷得走不动道的人,方才不过试试你罢了。”
顾舒晏冷笑一声:“义父这玩笑有够逼真的。”
见这俩又恢复了往常模样,喻白笑着站起来:“行了,先用饭吧,我们一家人很久没有一起吃饭了。”
李平笙也朗声笑了几声,又喊身后抱剑而立的袁勇一道坐了下来。
正在这时,冯野面色慌张进了雅间,先对李平笙行礼之后,继而在顾舒晏耳侧低语了一阵。
顾舒晏脸色骤然一紧,旋即浑身如染寒冰,冷冽的眸直接看向李平笙。
李平笙挑眉看他:“怎么了?”
顾舒晏道:“我夫人丢了。”
轻飘飘几个字,竟叫他说出了冰雪严寒之感。
喻白又打了个寒颤,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冯野身侧缩。
李平笙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你媳妇儿没了瞪我做什么?还不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