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要起身。
可是没等她完全起来,院长有些看不下去了。
现在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冯辉为了避免责罚和被送去府衙,竟然诅咒自己亲娘病重。
真是可恶又可恨,不知悔改,不孝父母,简直枉读圣贤书!
“冯辉,你还有何话要说?”
因着他母亲在,院长生生压抑住已经到胸腔的怒火,但是脸色铁青,嗓音夹杂些冷意。
何桃芳就是再担心儿子,此刻也察觉到气氛不对。
如果说书院关心儿子生病派人来看看,也不用这么多人。
屋内屋外全都是人,偏偏这些人个个看着都不像是来探病,反而像是来兴师问罪的一般,让人打心里感觉不舒服。
这让何桃芳的心狠狠一跳,升起一股浓浓的不安来。
她饱经沧桑的眼睛深深望着冯辉,“辉儿,跟娘说实话,你是不是做错事了?”
听到这话,冯辉面色白了白,强撑着笑意,“娘,没有的事。你莫要听人胡说。他们在这里是有事相商,等商议好了,儿子就回家。您在这里不方便,回家等儿子好不好?”
冯辉一边轻声哄着,一边试图扶着何桃芳想把她送到院外。
乔茜面色平静的听着冯辉和他娘的对话,不由得有些讶异。
看来冯辉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如果用一个老人逼他说出实话,这行为是不是有点卑劣?
她正犹豫间,忽听得那讨人厌的于鸿涛开了腔。
“冯辉,你还是实话实说吧,不然你去了府衙,伯母岂不是更担心。”
听到“府衙”二字,何桃芳一脸惊惧地看了眼于鸿涛,见他不像说谎,忙转头看着冯辉。
她的手紧紧攥住冯辉的手,好似一松开就再抓不住,声音有些发颤,“辉儿,到底怎么回事,他说的去府衙是什么意思?”
“你快说呀,你要急死娘吗?”
眼看着她急得红了双眼,泪水在眼中打转。
冯辉咬牙切齿的瞪了眼于鸿涛,慢慢垂下头,反握住何桃芳的手。
“娘,您不用理他。平日在书院,他就喜欢拿人开涮,他的话不可信。”说着看向一边的院长,“娘,这是我们书院的院长。儿子有没有做错事,您一问院长便知。”
院长正等着冯辉回话,哪里想到突然就要帮他圆谎。
瞬间睁大了双眼,眼中满是不赞同,张口就想拒绝。
可看着冯辉祈求的目光,以及何桃芳满是希冀的眼神,他怎么都开不了口。
屋内很是安静,好似掉一根针都能听到。
就在院长左右为难时,于鸿涛又开始蹦跶起来。
“伯母,实话跟您说吧,您儿子偷了书院的东西,被院长和其他人发现,现在就是来抓他的。”
“什么?于鸿涛!”
一男一女两道声音重叠在一起。
何桃芳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于鸿涛。
冯辉带着极其狠厉的目光射向于鸿涛,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把这目光变换成利箭。
“辉儿,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何桃芳直视着冯辉,旁人说的她不信,她要听他亲口说。
被亲娘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冯辉的心仿佛被针扎似的疼。
冯辉的沉默,给了何桃芳答案。
何桃芳看着从小就让她骄傲的儿子,失望至极,一时承受不住打击,身子再支撑不住,软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