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点。”
耳边传来声音,宁年往回瞧,季迟栩示意他挨近点,虽然奇怪,宁年也过去了,两人便贴的更近,季迟栩的体温很烫,几乎挨着的距离很暖,在空调房里一冷一热倒是舒服。
宁年身体僵硬一瞬是在季迟栩手心落在他肚子上时,隔着单薄的睡衣,打着圈的给他揉。
“是这吗?”季迟栩问。
宁年摇了摇头,“不是。”
季迟栩又换了个位置,一连几次后肚子就那么大,总算摸到宁年疼的地,力道刚好,温温热热的揉着,倒真是消缓不少酸涩的胀疼感。
两人就这么躺着,一时间没人再说话,
星星在夜空上孤独的闪呀闪,整个小渔村都陷在睡梦中,肚子上的温热还在持续,季迟栩动作轻柔耐心的替他缓解不适。
宁年望着窗外头的星星,看了应该有很久很久,到眼睛都酸了,禁不住睫毛轻颤,抬手时沾了些湿湿凉凉,身侧很快传来一声无奈的轻叹。
季迟栩往前挪了些,将宁年整个拥进怀里,吻在了眼尾。
“想什么呢?”
夜晚的情绪不受控,宁年想很多,想以前没想过的,也想了些以后的。
“莲花灯,我许了愿望。”宁年开口。
季迟栩问:“什么愿望?”
宁年安静下来,持续了好一会才说:“勇敢点。”
季迟栩打着转的手动作停下片刻,随后才接着转圈给他揉。
“勇敢地去喜欢。”宁年说,顿了片刻又补上,声音微弱下来,“也能勇敢地接受失去。”
他其实一直明白他真正纠结痛苦的点在哪,他恐惧失去,甚至于绝望。
大概是因为曾经唯一一次的失去让他太痛太痛,他拥有的一直很少几近贫瘠,而在生命中最重要最亲近的也是唯一的家人离开后,一度崩溃。
那种滋味太绝望太麻木,像是坠入深渊,只有黑暗,所以他太害怕,也不愿意再经历。
因此他下意识开始抗拒邀请一个新的人走进生命里,成为他最珍视重要的存在,因为得到就势必有失去的风险,他有了软肋就不能再无坚不摧。
所以他推开季迟栩,推开他喜欢的人,可又不受控的想要去接近,自欺欺人的一步步沦陷。
如果爱一个人是不受控的,那被爱后滋生的贪恋也同样如此,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了,再次被爱的感觉,才发现他原来一直渴望有人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