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
宁年原本就要关门,偏头拉住门把手,光线一点点被隔绝在外,厚重的大门重重合上,视野便是成片的黑,他疑惑着季迟栩怎么还不开灯,转身时被股大力按在了门板上。
后脑勺抵上温热的手,软的,不疼。可宁年被砸的还有点懵,下一秒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几乎将他整个人裹了进去,唇上传来柔软触感,沉实的压着他,寸寸碾磨,舌尖挑开闭合的唇缝,探进去,几近吞拆入腹的纠缠。
短短半分钟,宁年便像是被夺走了呼吸,身体四肢发软,脑袋昏沉,像是陷进云端里直直就往下坠,到腰间被箍住,他整个人被固定在门上,只能仰着头承受,漂亮的眼睛因为缺氧开始湿漉漉,才被松开得以喘息。
很黑,很暗,耳边是两人的喘息,到宁年喊了声“季迟栩”,面前的人才陡然恢复清明。
季迟栩手松开,背脊是弯曲的姿势,他胸口起伏的厉害,把头抵在宁年颈侧,贴着的皮肤有滚烫热意传递。
“年年。”原先还冷淡生气的人软和下来,季迟栩喊宁年,嗓音带着喑哑疲惫,“离他远点好不好?”
宁年眼前的雾气散开了些,里头是很深地茫然,低低的像是爪子挠在心尖上,“啊?”
季迟栩微微抬起头,面颊和宁年蹭了蹭,才移开些距离,撞进小狐狸不太机灵融雪似的干净眼睛,一字一句,“我吃醋,不想你和凌圻走的太近。”
极其不愿意提起的名字,季迟栩承认内心的嫉妒。
“他和你年纪相仿,你们相处的很愉快。”季迟栩说,拉起宁年的手贴在自己心口位置,说:“你提起他一次,就往我这捅了一刀。”
季迟栩的比喻在宁年迟钝片刻后反应过来时就有些渗人,慌乱的开口解释,“不是,我们只是朋友,一点关系没有,真的。”
“嗯。我知道。”季迟栩没否认,吻落在唇上时一触即分,他说:“可我是胆小鬼,我想的好多好多。”
宁年霎时间呼吸都停了,不知道说什么,咫尺的距离看着季迟栩,神情还定格在原先的慌忙无措。
“我想的太多了,我甚至没法告诉你。”季迟栩说道,他声音挨的很近,很轻又很沉,落在宁年心上最柔软的地方,“我想我不是喜欢你。”
宁年心脏骤然一停,神情呆住,大脑成片的空白,直到季迟栩字句清晰温柔,裹挟着海浪般的汹涌和包裹着的柔软响起,
“年年,我很爱你。”
脱口的刹那,季迟栩罕有的红了眼眶,从喜欢到爱,像是自然而然的事,并不需要多么轰轰烈烈的铺垫,初见的意外到相处的动心,衡量得失的喜欢到此刻宁可自私卑劣的也不愿意承担一丝一毫失去的风险。
他强势又偏执,扣住宁年的手,缓缓往下,挪至鼓起的四四方方的小盒子上。
“是什么?”季迟栩低声问,“他送你的?”
宁年仍是沉浸在季迟栩那句“爱”里久久地无法回神,到季迟栩带着惩罚的在他唇上咬了口,按实宁年的手在那盒子上,霸道不讲理,“丢了它,好吗?”
“”宁年心跳轰鸣的响,那个特殊的字带来的反应让他几乎耳鸣,直到唇上的疼让他回了神,手背上压着的力道很实,磕磕巴巴答,“丢不了。”
季迟栩眉头皱了些,眼底情绪晦涩不明,这回他在宁年唇上轻轻吻了下,几乎是诱哄着,“乖,丢了它,你有什么想要的我可以给你。”
宁年半天再做不出回答,只睫毛一个劲的颤,眼神闪躲着不敢再对视,季迟栩耐心耗尽后,松开了手,从宁年口袋里掏出盒子,眼睛长时间的适应黑暗后,是能看清东西的,中文的大字再清晰不过。
季迟栩脸上是空白的呆滞。
“我自己买的,不是别人送的。”宁年庆幸这会是熄着灯,不至于让他太过窘迫难堪,他声音微弱几乎听不清,重复道:“我买的,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季迟栩的回答是一片沉默,宁年手有些颤抖,覆上季迟栩握着盒子的手背。
“我也是。”好一阵他才小声说,踮起脚尖,抬手抱住季迟栩脖子,唇瓣贴了上去,剖出湿漉漉的话和完完整整一颗心,“季迟栩,我也一直在爱你。”
宁年和凌圻说的就是他心里想的,不是用身体去留住季迟栩,和喜欢的人是甜蜜的,那是不计后果也不奢求结果的,可得到同等回应的心意,酸酸涩涩又混着甜。
空气逐渐升温,两人只是安安静静的抱着,唇贴着唇,却是亲昵至极的姿态,到季迟栩轻笑出一声,带出胸口的震动,他声音哑到了极点,说:“年年很勇敢。”
宁年眼眶泛酸,胳膊环紧了些。
季迟栩吻他唇角,脸颊,鼻尖,到湿漉漉的眼尾,带着诱哄的夸赞,“都这么勇敢了,年年,能不能更勇敢一点?”
“和我交往好吗?”季迟栩看着他,说:“我会对你好的。”
心底是暖融融的,被人小心捧着呵护着,宁年觉得今晚前的他一定是犯了傻,这样的怀抱,他怎么就推开了那么久?
“嗯。”宁年哽咽着回答,他抓住了就不愿意松手,全身心依赖着把自己埋进季迟栩怀里,认真地又一遍答应,“好。
湿湿热热的吻落在耳后,季迟栩拥住他,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