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夏饶有兴致的问道。
“老大人,如果下官猜的没错,应该只有大同前卫的士兵上吐下泻吧。”
刘大夏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
谢慎接道:“各卫所分配到的米粮来自于山西各府州。也就是说除了大同前卫,其他各卫也分配到了潞安采买的粟米。那为何只有大同前卫的军卒上吐下泻呢,难不成他们的身子比旁人的金贵?”
刘大夏可不笨,他当即听出了谢慎的话外之音。
“谨修是说,这粥有问题?”
见刘大夏态度有了转变,马安扬声道:“那倒也未必,兴许是只有大同前卫用了这批来自潞安的粟米呢。”
谢慎冷笑道:“这就更有问题了。为何只有大同前卫特殊。或者说是有人故意为之?”
“你!”
马安被气的说不出话来,愤恨的转过头去。
刘大夏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当即拍板道:“这件事疑点颇多,要严查!”
谢慎也道:“不妨把指挥同知陈川叫来问问。”
“姓谢的,你休要欺人太甚!”
马安好歹也是正三品的山西都指挥使。面对山西巡抚侯恂,和户部左侍郎兼佥都御史刘大夏或许会没有底气,但面对比自己低整整两级的潞安知府还是能够挺直腰杆的。
见谢慎含沙射影,暗示自己的属下构陷于他,马安当即大怒。
“既然陈指挥同知身子正,又为何不敢来对质呢。”
要论嘴上功夫,谢慎比这些武人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马安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只能干瞪眼。
刘大夏摆手道:“去请陈将军来吧。”
刘大夏的话在大同就是金科玉律,谁叫他是奉旨来督办军饷的呢。
马安冲身边人使了一个眼色,立刻便有人去请陈川了。
不多时的功夫,陈川便迈着方步来到伙房。
冲各个大佬一一行过礼,陈川便顿声道:“不知各位大人有何指教。”
看得出这个陈川底气很足。
还好谢慎早已打好腹稿,便问询道:“敢问陈将军,贵卫军卒今天所食用粟米是来自何处采买?”
陈川几乎不假思索的答道:“是来自潞安的。”
谢慎心中大喜,连忙道:“据本官所知,大同前卫存粮还够三月,为何不先食用存粮而食新粮呢。”
“这。。。。。。”
陈川本是有备而来,想不到一下就被问住。
大同前卫军营里确实还有存粮,从各地采买来的粮食最多只是备用。
他确实没有道理先让伙房用新粮而不用存粮。
这样只会让存粮口感更差。
“莫不是何将军以为粟米放的久了煮来反而口感更好?”
“这。。。。。。”
见陈川哑口无言,就连一直和谢慎唱反调的马安都皱眉呵斥道:“这什么这,还不给谢大人解释清楚?”
马安虽然护短,但却也是非分明。现在怎么看都是陈川解释不清,他若再帮着陈川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这是伙房兵不懂事,让几位大人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