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没有任何迹象显示他性好男色,但为什么他曾经试图侵犯你?」
「哟,岚,你连这样的陈年旧事都能挖出来,真本事。」
风生开始顾左右而言他。心中大约也猜到了,他的遇袭,想必就与这人有联系。
「我们找到香利早从前的一个傍友,他告诉我们有一次香氏醉后如此这般地说出了这件事。万幸听说是未遂。」
「怎么,难道若不是未遂你还要嫌弃我不够玉洁冰清?」
「当然不是。」周岚急道,「那时为什么不控告这禽兽?」又把对话拉回主题。
风生好笑地看着他:「周先生,以你的聪明才智,难道还分析不出打官司我的胜算是多少?」
闹上法庭,法官问:所犯何事?
回答:嫌犯意图猥亵男童。
男童是谁?
是嫌犯小妾与她前夫的儿子。
有何证据?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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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何证人?
没有。
报纸只会将此事件当作笑话刊登。
所以注定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进肚子里。
「可是……唉!你才十多岁!」
「你若不提起,我早已忘记。何况我因祸得福,由香家负担了全部留学费用。」
「那有什么。」周岚不屑地撇嘴,「最过份的是你母亲居然趁机勒索。」自己赚够,突然省起,啊!应该让真正受害的儿子也分一点饼干屑,何况眼不见为净,送出去吧!
「不然怎么办?本就是天大的乱子地大的银子。你设身处地替我母亲想想,一个没有地位的妾室,被自己的丈夫和儿子弄得下不了台,还必须默默隐忍,没有精神崩溃已是不易。」
他也不知道母亲如何知道了此事,后来也只对他说了一句:「唉呀,这可叫我难做人了。」然后为他请来日本教练学拳术。
不得不承风生说得很有道理。
周岚气馁。过了半晌,他才说道:「当初若将他绳之以法,也就不会生出现在这些事端。」
风生了悟,点点头:「是香利早叫人干的吗?我想不到是他,但是查出是他,我也不吃惊。你不会想将他拎回香港服刑吧?」心中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还好……不是云遏,不是弟弟产生了玉石俱焚的念头。
「为什么不?」
「因为他是云遏的父亲,因为他恨我。」
周岚嗤一声,「他有什么立场恨你?不要告诉我是有爱就有恨。」
「因为我使一向只喜欢女人的他变得不正常,就像亡国的周幽王没有错,错的是那个不祥的褒姒。而且我想,他已经知道了收购香氏的人正是我,然后将这两件事连系起来,以为我还恨着他,所以先下手为强。」风生苦笑一下。「你看,可见我果然是祸水。」
周岚急道:「不不不,你不是,他们自己作祟的心魔才是祸根。」
「是又有什么关系,丑人还没有这个资格。」
这样说着的风生,脸上带着微笑和一种无可奈何的意味;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房中,把拖鞋兰叶子的阴影投在他淡色的嘴唇和肩膊的绷带上,光与影使他显得脆弱而孤清。周岚看在眼里,心中油然升起无限的怜惜。
自己做得还不够,真要对他更好一点,他那些亲人有等于没有,这么多年来吃的苦都是孑然一人承受。
想到这里,周岚蹲下身,执起风生的双手在脸上摩挲,说:「风生,不管怎样你还有我。」
「我知。」
「不,你不知道。香利早这件事颇棘手……」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他移民澳洲前曾在香港买凶,不是上次那种乱挥刀棍的小古惑仔,而是真正来无影去无踪的职业杀手。他也是稀里糊涂才找到中间人,根本不知道再联系的方法,无法取消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