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张天很顺利地完成三把弓胎的修形,他们松一口气的同时,又大感惊奇,制弓的这些材料,即便用绳子捆绑在一起,也经不住这样折腾,这鱼鳔胶竟然如此强劲!
修完形就该驯弓了。
按理说,为了提升角弓的使用寿命,还应该再刷一层胶,包贴兽皮,或者取漆树的树液制漆,涂抹在弓胎的表面,以达到防水防潮的目的。
但这些步骤耗时太长,如果按部就班搞下来,就赶不上冬狩了。
有道是富贵不还乡如衣锦夜行,他费大力气制作更加先进的狩猎武器,如果不能在部落大会上一鸣惊人,那制弓的意义何在?
弓胎终于有了弓的形状,等驯弓上弦制成成品还需要一些时日,不过男人们都已摩拳擦掌,迫不及待,高声争论着这三把弓的归属。
见男人们越争越凶,逐渐脸红脖子粗,为避免上演原始版的二桃杀三士,张天立即出言制止,提议道:“你们想用射太阳的弓,就要凭实力争取,这三把弓,我会分给箭术最好的三个人!”
虎头哈哈大笑:“当然是我的箭术最好,谁敢不服?”
“我不服!”
“我也不服!”
群情激昂,男人们没一个服气的,在这种时候,至少嘴上不能认怂。
虎头气急败坏,他满以为自己是公认的神射手,平日里,这群家伙明明对他的箭术赞誉有加,这会儿竟然都翻脸不认,属实可恶!
张天笑道:“既然你们都认为自己的箭术最好,那就比一比!咱们办一场射艺大赛!”
他数了数,连他自己在内,一共十二名青壮参赛。
于是找来四个树墩,得知林郁擅长徒手画圆,便让她用木炭在树墩上画出三个大小不一的同心圆。
又给每人发一条绳子,宣布规则说:“射中最里面的圆,打三个绳结,射中中间的圆,打两个绳结,射中最外面的圆,打一个绳结,我们一共射十轮,最后看谁的绳结最多,谁的箭术就最好。”
男人们面面相觑,均是一头雾水,他们想不明白为什么射中了圆要打绳结,为什么绳结的数量会和箭术的高低有关系。
张天不厌其烦地解释,光是讲解规则的内在逻辑就费了他不少唇舌。
“都听懂了吗?”
“懂了懂了!”
男人们忙不迭答应,张天看得出来,有的人是真的懂了,大部分人是不懂装懂。
“开始吧!赶紧的!”
虎头连声催促,比试的规则他一个字也没懂,但无所谓,他会出手,只要每箭都射中最小的圆,谁还敢质疑他的箭术?
族人们都走出洞穴,兴致盎然地等着看男人们比试。
以往男人们产生争执,都是通过摔跤来分出胜负,比试箭术是破天荒头一回,众人在场地两侧排排坐下,眼里都跳动着期待的光芒。
四个树靶立在二十米开外,参赛选手被分成三组,由完全理解了规则的林郁和枭为选手们计分,孩子们则充当箭童,给选手们递箭递水。
虎头面色肃然,丝毫没有轻视之心,郑重其事地在场地边活动肩膀和手腕关节,等待入场。
就在这时,山林里忽然响起一声爽朗的大笑:“各位真是好兴致,这么晚了还集体出洞!是白天没吃饱,晚上接着觅食吗?”
远处传来一阵男人的笑声。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清冷月光下,一行七人钻出树丛,当先那人面如刀削,身材精壮,一袭狼皮大衣似雪一样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