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老弟,你何必着急?我们三家世代毗邻而居,还能来晚了不成?”
有虎部落的酋长剑齿和穴狮部落的酋长狮心带领各自部落的族人越过营帐,出现在众人眼前。
云脸上的神色由怒转喜,迎上前去,笑道:“并非我着急,只是猛犸象群已经出现,我是担心耽误了哥哥们狩猎。”
剑齿哈哈一笑,十分爽朗,相比之下,狮心就要内敛得多,他本来也是三人中年龄最大的,更为老沉持重。
“你们是约好了一起来的?”
“哪有的事,路上恰巧碰到而已。只能说我和狮心老爷子心意相通,出发的时机掐得一模一样。”
狮心老爷子不想理他,抬眼环视一圈,问云:“山溪没来?”
“山溪晚点到,他岁数大了,精神状态大不如前,我让他休息好了再来。”
“嗯……所以现在黑熊是祭司?”
“名义上还不是,但我认为黑熊的能力已经足以胜任祭司一职了。”
说笑间,云领着客人们进入最豪华的那个猛犸营帐,这是东道主的营帐,同时也是议事大厅。
众人在篝火旁落座。
女人们烧热了水,倒进木碗里,端给客人们。
客人们则送上为主人准备的礼物。
作为九个部落中最“财大气粗”的两个部落,剑齿和狮心准备的礼物自然相当丰厚。
礼物以各种手工制品为主,包括镂空编织的精美背篓、用上好的皮料缝制的垫子、用优质的木料打磨的容器、用野兽的筋、毛发和植物纤维搓制的强韧绳索……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云一边说着哥哥们客气,一边让女人们把礼物放到营帐的外围,摊开在每个人都能看到的位置。
等所有部落到齐,摆满一圈的礼物既彰显出部落大会的盛大隆重,进而表明主人举办得很成功,又体现出客人们的热情大方。
部落大会并非女人的主场,也没有专为女人设置的竞技项目,但这些手工制品大多出自女人之手,所以在大会期间,无聊的女人们会仔细观赏其他部落的礼物,私下里对彼此的手艺进行评判。
这种评判不会像正式的竞技项目那样非要分出个高下不可,交流、切磋和评判本身就是一种乐趣。
狮心喝一口热水,慢条斯理地说:“我们刚从祭坑那边过来,发现多了个新坑,还以为山溪已经不再担任祭司,换成黑熊了。”
新祭司上任后,会用新坑举行祭祀仪式,而老坑将被填埋,代表着老祭司的落幕和退场,暗含新旧交替、传承延续之意。
所以狮心才会觉得奇怪,老的未去,新的怎么就来了呢?正如一山不容二虎,一个部落怎么能有两个祭司呢?
云微笑道:“我说过了,黑熊的能力已经足以胜任祭司一职,事实上,这次祭祀仪式的筹备,全部由黑熊在负责,在实质上,他和祭司又有什么差别呢?我认为这个新坑是他应得的。”
狮心和剑齿对视一眼,两人均想:这个年轻人是打算逼山溪退位啊!
随即又想到此前听过的一些传闻,据说山溪似乎不太看得惯这位新酋长的行事风格,在很多事情上两个人都站在对立面,因此多有龃龉,关系并不和睦。
就连一向不拘小节的剑齿也觉得云有点做过头了,忍不住提醒他:“既然山溪还没有退下来,开新的祭坑似乎不太符合传统。”
云不以为然道:“有什么关系?老坑我又没填埋,他依然可以用他的坑。”
见他态度强硬,铁了心要让山溪难堪,剑齿和狮心到底是外人,也不好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