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行,彻底没晒太阳的心情了?。
&esp;&esp;李臻绯站起身,掸一掸衣裳:“一天天的,叫你们烦死。”
&esp;&esp;他起身回去,翻看给梁和滟写的信,海上不好寄信,他去一个地方写一点,攒了?几十张再一起寄给她,上一次寄都是快两年前?了?,也不晓得她收到?没。
&esp;&esp;他也收不到?回信,他自?己都不晓得下个地方去哪里,更别说梁和滟。
&esp;&esp;外头有人敲门:“快到?岸了?,李老板,准备好路引,听说家里变了?天,皇帝都换了?人,如今查得严,不晓得时不时找海上漂着的叛军。”
&esp;&esp;李臻绯答应着,把那些信收起来。
&esp;&esp;他无父无母没家人,朋友也少,每回看人家写信给家里,他也就?学着寄信给梁和滟,天长地久时不时被打?趣是心上人。
&esp;&esp;他在信上说话跟嘴漏风兜不住一样,平时嘴却严实,因此他那所谓心上人到?底是谁、什么样子,旁人一个都不晓得。
&esp;&esp;就?这么想着,他们的船靠了?岸。
&esp;&esp;阔别了?快四年,总算是回家了?。
&esp;&esp;原本上次给梁和滟寄信的时候,就?说要回去的,中途碰上海上大风,船开不出去,以至于滞留在番邦。那地方药材多、珠宝也多,却缺绢丝衣料,他们干脆就?在那里大卖一笔,来来回回,又耽误许久。不过如今满载而归,倒也不算辜负。
&esp;&esp;这么想着,他递过去自?己路引,等?人看过了?,给自?己放行。
&esp;&esp;谁晓得那人翻看了?翻看,没松手?,又看一边,拎出张画像来和他比对了?比对:“你是李臻绯?”
&esp;&esp;“嗯。”
&esp;&esp;李臻绯觉得自?己是晒黑了?点,但脸也没怎么变化吧,怎么要这么问,还没解释,那人猛地舒一口气:“可算是等?到?你了?。”
&esp;&esp;说着招呼盘问的人:“人在这里!”
&esp;&esp;同船的人脸色都一变,不知?所措地看着他,李臻绯自?己也很懵,不晓得是怎么回事。
&esp;&esp;——他一直到?连人带货物,被送进?京城的时候,才勉强明白是怎么回事。
&esp;&esp;裴行阙三年前?登基,做了?天下一统的皇帝,梁和滟则在两年多前?,册为皇后:“皇后娘娘的册封大典隆重至极,比之陛下登基也不遑多让的。”
&esp;&esp;李臻绯冷笑一声,那又怎样,做了?帝王,那么三宫六院一定少不了?:“皇上身边,后妃有多少?”
&esp;&esp;“后妃?”
&esp;&esp;护送他进?京的侍从笑起来:“陛下身边,连个宫女都不曾有,莫说后妃了?。”
&esp;&esp;李臻绯有些没话讲,抿着唇,问他:“那急召我进?宫去做什么?还把我这一船货都买下来了??”
&esp;&esp;这事情,侍从也不晓得了?,看一眼正?清点翻检里头药草的人:“大约是皇后念旧,照顾李郎君您的生?意?吧?我们只是接了?旨,从约莫一年多前?开始,就?在各个港口安排了?人,等?您回来。”
&esp;&esp;“这样想我。”
&esp;&esp;李臻绯短暂地揣测了?下是不是梁和滟当了?皇后不太开心,开始怀念自?己了?,但这念头也就?在脑海里溜了?一瞬,很快就?清醒了?。
&esp;&esp;尤其?等?他正?儿八经见到?梁和滟后。
&esp;&esp;大殿里装饰得很像她喜欢的样子,他进?京时已入冬,但这屋里炭火烧得很足,很暖,梁和滟坐主位上,裴行阙在她身边,明明炭火烧得这样暖,他却还穿着大氅,面色苍白、微微带笑。
&esp;&esp;梁和滟依旧是明艳的长相,虽然是做了?皇后——外人眼里尊贵至极的身份,在她这里倒是看不出什么差别,妆容衣饰依旧家常简单,讲话做事也还是干脆利落、平易近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