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有些慌了,忙用玩笑话为自己解围,我说,你不要、不要这样!没有人用旧戒指求婚的!
车窗里,他久久地等着。
黯黑的空间里,他唯一听到的只有自己心跳的声音。
在这熟悉的广场上,他曾牵着她的手走过。
那些日子里,他是生病的富家公子,而她叫阿多。
从不会让他伤心的阿多。
而今天的她,又是谁呢?
他想起,她今夜约了他。八点,花神咖啡厅,为了她那所谓难得的优惠券……她大约不知道吧,明日一早,便是他离开这里的日子。
所以,那天她微笑着约他的时候,他愣了很久,为什么是五月的最后一天?为什么要在他离开的前一天?
他是害怕的,害怕临别前的一夜,面对着近在眼前的她,在离愁别绪之下,他再也无法克制自己。
钱伯说,先生,我们还是走吧。
他说,怎么了?
钱伯说,三少爷他在广场。
他说,我知道了。他为自己辩解道,我只是想在这周围看看风景,呼吸呼吸空气,没有别的意思。
他孩子一般地欲盖弥彰。
钱伯说,不是。大少爷啊,正在发生的一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跟您说。
他皱眉,不耐道,说。
钱伯说,我怕您伤心啊。
他冷笑,我没心可伤。
钱伯说,有人正在广场那里向阿多姑娘求婚。
他愣住,很久,冷笑道,向那只乌鸦?这有什么好伤心的。审美低下!毫无情趣!
钱伯看着他,慢慢地说,那个男人长得真像三少爷。
他的手突然握得紧紧地,泛着青白。
明明是心疼得要命,却依然嘴硬,他说道,花园求婚而已,又不是花园求欢。
他手下的保镖自以为幽默,说,大少爷,那不就成了《动物世界》了吗?
他脸色一黯,说,滚!
那天夜里,趁着他们都睡下了,我偷偷地踩着月色跑到了天佑的住所,那里大厅里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