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父是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他和大女儿自从同她亲生母亲离婚后便不怎么亲密了。大女儿仗着她外祖父的产业强盛,根本不怕他这个父亲。
现在便不把他这个父亲当回事了,以后不知道胳膊肘得拐哪去!
望着祝茉逐渐远去的背影,祝父转头责骂祝景轩:“吃饭还得三请四请?真是惯着你了,不想吃以后都别吃了!”
“我不要我不要!她瞎说,开除她,我要开除她!”祝景轩指着女仆长哭闹。
女仆长是上一辈留下来的,形同于管家,哪能说开除就开除?祝父面若铁青,把火气撒向马婷婷:“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马婷婷委屈道;“孩子还小,不懂事……”
——
家里鸡飞狗跳,祝茉却已经坐上车,在前往学校的路上。
她刚到高三a班,还未迈进班门,李歆响亮的心声便开始摧残她的耳朵。
【天哪,这是谁干的!!!】
祝茉脚步稍顿,站在班级门口望去。几人围在许时桐桌旁,互相笑着说些什么。
走进些,清楚看到许时桐的桌上,被如同血一般的红油漆写上“猪头、土老帽、滚出去、去死”等侮辱性语言。
油漆还未干,淋漓流下一道道蜿蜒的痕迹,沿着桌面滴到地面,形成一小滩的红渍,像是恶意具象化后肆意露出的笑脸。
许时桐面白如纸地站在桌前,周遭嘲讽的视线如影随形般粘在她身上,令她浑身发凉。
这是谁干的,她才来学校,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有同学对她抱有如此恶意?
“是谁?”李歆扫视全班一周,愤愤道:“是谁干的,敢做不敢当么?”
周围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站出来。
更有甚者,捂着嘴笑道:“李歆你替她出头干什么?谁让她不照照自己的脸,非要坐在陆少爷身边?”
“就是啊。”
“太好笑了。”
李歆愤怒极了,心里只觉得有一把火在烧。原本从书里看到女主被欺负的剧情还不觉得有什么,毕竟男主过不了多久就会报复回去。
可当身临其境后,李歆才意识到文中一笔带过的欺凌,并没有那么轻松。它是如此的折磨人,形单影只的被恶意包围时,心底会蔓延出无限寒意。
冷得让人发颤。
许时桐也不是故意和陆鄞飞同桌,当时她只能坐在陆鄞飞旁边,难道这也有错吗?
李歆张了张嘴,想质问她们。但目光一触及她们满不在乎的神情,便像一团棉花堵住喉咙,发不出声音。
因为她们的表情在告诉她,是的,不管什么原因,像许时桐这种没有身份没有美貌的特招生,就不该出现在陆鄞飞面前。
她们想方设法都没能靠近陆鄞飞,许时桐不费吹灰之力就做到了,凭什么?
她们不觉得有错,在权势面前弱小者才会低头。
李歆咬牙,憋屈地拿出湿纸巾,想给许时桐擦桌子。
蓦地,一只纤细瓷白的手拉住她的手腕,制止住她的动作。
李歆一愣,耳边响起祝茉不轻不重,却很有压力的声音:“谁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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