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绑起来!”霍君则吆喝着摇船的小厮过来搭把手,小厮早就躲在一旁见识到了那位红衣女侠的身手,赔着笑脸拿着绳子将大汉绑在船杆上。
霍君则看着一地狼藉,他的竹板凳,他的鱼竿儿,他的木桶,他的茶几,他的伞,还有他最最重要的剁椒鱼头,都被这个大汉毁的一干二净。
霍君则觉得自己有种晕眩的感觉,他的心那个疼啊,不禁用手捂着,幸亏他眼疾手快,将那本书拿了起来,否则还不知道被蹂躏成啥样。
霍君则走近了些,看着那垂头丧气的大汉,用脚提了提他:“别装死,我告诉你,这招没用!”
大汉抬起头来,义愤填膺的说道:“要杀就杀,二十年后老子还是一条汉子!”
“喂,你身上带钱没?”
“啊?”
“我问你身上带钱没?!”霍君则的音量又拔高了。
大汉有些纳闷,不过还是坦白说道:“带了些散碎银子。”
不等他说完,霍君则便将手伸进大汉怀里,将二十两银子掏了出来。看了看他随身带的那把刀,大概也能值个十几两银子,便也拿了过来。
霍君则又仔细打量了一番,大汉衣袖手腕上的镶嵌的两颗翠玉,估计能买个几两银子,被他扣了下来。这身衣服面料不错,霍君则便让展从云转过身去,将大汉的外衣也给扒了下来。
霍君则站起身来,再次打量了一下大汉。此时的壮汉已是瑟瑟发抖,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劫匪,直到今天他才明白什么叫做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正当霍君则上演着雁过拔毛,不远处的唐远那边也传来了异响。
“小、小姐!”
公孙悠若的婢女倒在一旁瑟瑟发抖,怎么会突然冲出一个凶恶绑匪。
“不要伤害她!”唐远大声喊着:“要绑就绑我!”
“少说废话,把船按照我的指令划走。”绑匪的匕首指着公孙悠若的喉咙,公孙悠若虽脸色被吓的苍白,但还努力保持的镇静。
“我是说真的,她一个弱女子,走也不能走多远,官兵要抓你太容易了,你绑她不过是多了一个累赘。可我不一样,我是男人,体力好可以跟得上你的脚程,而且又不会武功,不会对你造成威胁。银子更是没问题,我叫唐远,安宁城的首富,你想要多少随便拿。”
劫匪似乎有些动心,不过他很焦急,和他一起来的同伴,怎么还没有现身。
唐远见他似乎有些松动,便上前了一步。
“不要过来!”劫匪挥舞着匕首,大喝一声,唐远立刻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此时另一艘上的展从云悄悄绕着船尾走到了船舱,找了一个视角合适的地方,单手紧握数根银针,准备封住那劫匪的命门。刚要抬手却被霍君则制止了:“他的匕首离公孙悠若太近了,你这一针过去,要是万一……生出了好歹,就麻烦了!”
展从云看着那边僵持的形式,现在只能盼着唐远能制造出一丝空隙。
“你们动作快点,那个船夫,快去划船!”这个劫匪决定不能再等下去了,这一票就算是他单干的。
“你知道像你这样的劫匪有几个能成功逃脱?”唐远深邃的看着那劫匪。
“什么?”劫匪被问得有些莫名其妙。
“一千个人里最多也只会有一个!而且这个人还必须要隐姓埋名,每天提心吊胆的生活。看见官差经过就以为是来抓自己的,听到有人谈六扇门,就以为是要举报自己。”唐远一字一字的说着,慢慢走向劫匪,“这些逃脱的人被自己弄得精疲力尽,通常都自己了结了自己。”
劫匪的神情显得有了一丝松动,公孙悠若察觉到横在自己面前的匕首突然往下滑落,顿时拼命挣扎,唐远见状立刻直接飞扑了过去,只觉得眼前银光一闪,唐远一把抱住公孙悠若,两人顺势滚到船的一侧。却见绑匪仿佛失去了重心,一头栽进了水里。顾不得绑匪如何,唐远扶起公孙悠若,将她搂进怀里,双臂渐渐用力,就好像要把她揉碎在怀里一样。
“没事了,没事了……”唐远低声说道。此刻的公孙悠若终于撑不住眼眶里害怕的泪珠,任由唐远抱着,泪水却止不住的往下流。
展从云舒了口气,总算是有惊无险。看着船上那对相拥的恋人,真没想到,唐远竟然有如此魄力。若不是他后来的那番话让劫匪乱了心智,她也没办法出手。霍君则则直愣愣的看着展从云,如果他刚才没有看错,展从云朝那劫匪飞去的可不是之前的那种绣花针,而是缝被子的那种大银针!
可怜的劫匪,也不知被展女侠射中哪个穴位了,竟两眼一黑,栽进了水里。霍君则又走到船尾,那大汉见霍君则走来,都生出一种咬舌自尽的冲动了。
“我问你,你们为什么而来?”
“我们哥俩就是吃抢劫这碗饭的,见今天这是诗画会上有钱的公子小姐挺多的便起的歹念。可他们身边仆卫太多不好下手。见那艘船离岸边最远,船上又没有多少人,所以才来抢他们。”
“那你就抢他们去啊!”霍君则听后一掌朝着大汉的脑袋拍过去:“跑到我这来算什么?!”
大汉的眼中竟然泛起了委屈的泪光。他这不是由于轻功不好,用劲太猛没刹住,冲过头才落都这艘船上来的吗?
由于这场惊吓,唐远自责万分,看着怀中人儿苍白的脸色,唐远心中很不是滋味。如果自己会武功,就不会出这些乱子了。一路胡思乱想着,公孙府到了。唐远将公孙悠若扶下马车,一路送进府中,直到佳人都看不到了,还依旧呆呆站在门口守着。这样呆呆站了快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