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胸口一阵起伏,喉咙抽搐了几下,一歪头,喷出一口黑色的黏糊糊的液体,骚臭的鸟屎味迅速的弥漫开来。
他的双手向后,关节扭曲,发出嘎嘎的脆响,仿佛骨头被扭断了一般。就这样挣扎着爬起身来。
眼睛变回了正常的颜色,脸上的血窟窿开始迅速的愈合。他扭了两下脖子,慢慢的回到原来的位置。
陈裁缝终于缓醒了过来,他脸色苍白,四肢无力,扶着墙壁挣扎着爬起身。胡乱的拍打了几下身上的尘土,摇摇晃晃,迈着蹒跚的步子离开了胡同,回了他的裁缝铺。
一进门,就看见他的女人冯氏正坐在门口的摇椅上。手里抓了一把瓜子,咔咔的嚼着。
这裁缝铺是冯家的,陈裁缝是倒插门的女婿,见到女人坐在门前拦路,他不由的颤抖了一下,避开他的目光,往屋子里就走。
“帅府的活干的咋样了?你的箱子呢?”
女人眯着眼睛,嘴角上翘,脸上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沉声问道。
“哦……可能丢在路上了……”
陈裁缝这才想起,箱子是落在胡同里了,于是他扭头,打算原路返回,去把箱子寻回来。
可刚一迈步,就觉得头晕目眩,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双腿一软,就瘫在了地上。
恰有两个工人从身边路过,见状赶紧弯腰去搀扶。
冯氏哼了一声,责备那几人说:
“你们的活都干完了是不?多管闲事!看不出来那是装的?”
几人一听,不敢多言,纷纷缩回手去,各自散开。
“东家,您这是咋了?”
左青莲端着木盆,里面装满了新缝好的衣服,正打算到内院水井旁,将这些衣服都漂洗一遍,晾晒干了之后,便可以交工。
见到陈裁缝倒在地上,没人搀扶,她不知是被冯氏赶走的,便放下木盆伸手去帮忙。
冯氏的气不打一处来,眉头一皱,刚要发火,忽然院门一开,走进一个当兵的。
这人姓赵,是大帅手下的一个营长。
方才陈裁缝去帅府量尺的时候他并不在,于是便匆匆赶来,上门量尺。
“哎,姓陈的呢?给老子量尺,他妈的,赶上老子不在的时候进帅府量尺,是故意跟老子找别扭吧!”
他嘴里骂骂咧咧,一进门眼珠子就四下乱转,十几秒后,他的目光便定在左青莲的胸前。
冯氏收起怒容,换成一副嬉皮笑脸,赶紧迎了上去。
“哎呦,赵营长,怪我们服务不周,您别往心里去。他老眼昏花,哪能伺候好您,您稍坐,我这就安排手脚麻利的人给您量尺。”
说着,她挥手就要喊人,赵营长却把他拦住,嘿嘿的笑,用手抹了一下嘴角,仍旧死死的盯着正在搀扶陈裁缝的左青莲,说道:
“她就行,她就行,嘿嘿嘿”
冯氏立刻心领神会,冲着赵营长抛了个眼神。
往前凑了凑,故意压低声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