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无妄没有说话,却是将楼云寒紧紧地护在怀中。
自他来后,飞落的泥沙再也没有一刻落在楼云寒身上。
两人不断下落,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落了地。
“咱们这是……掉地洞里了?”楼云寒抬头,只依稀看得见一点点天光,可见这地洞有多深。
“前面有路,过去看看。”
“好。”
祁无妄拿出一颗夜明珠用灵力控着照在前方,楼云寒拉着他的手和他紧紧地挨着,两人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约莫百米,窄小的地道豁然开朗,两人却是顿住了脚步。
前方是一处十分宽阔的洞穴,看着便是人工开凿的,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无数口黑色的棺材,楼云寒一眼看过去,判断这里起码有不下百口棺材。
他抓紧了祁无妄的头发,声音压得极低:“无妄,这里阴气好重,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棺材,咱们该不会是直接掉到十八层地狱里了吧?”
祁无妄没有应声,他松开了手,几步走到离他最近的一具棺材前面。
楼云寒紧随其后,又害怕,又着急地抓住祁无妄的衣袖,用气声问道:“无妄,你想做什么?”
祁无妄直接用行动回答了他。
他手撑在棺材盖上,用力一推。
“别!”
楼云寒来不及阻止,那棺材便已被推开。
楼云寒倒吸了一口气,赶紧双手合十道歉:“前辈莫怪,我们就瞻仰瞻仰您的遗容,没恶意的。”
说着他便扬起下巴,小心翼翼地往棺材里看了过去。
他不禁又倒吸了一口气。
棺中是一具青年男尸,他穿着一件古朴的灰袍,双手交握于胸口,神态安详,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这人看着不像是死人啊……”楼云寒试探着将手伸到那人鼻下,又飞快收回手,并重新躲回祁无妄身后。
“死了死了!这尸身看着好新鲜,难不成是刚死的?”
祁无妄伸手从那人腰间拿下了一块白玉牌,上面刻着一个熟悉的古字。
楼云寒也看了过来。
“这是……滕字吗?”
“嗯”。
“这难道是滕族人?”楼云寒惊道:“滕族人都消失了上千年了,可他的尸体为何不腐?”
祁无妄没有说话。
他将玉佩放回尸体身上,视线又落在了其他棺材上。
楼云寒也跟着看向面前那些密密麻麻的棺材,他语气有些飘忽,“叶书白说当初滕族人一夜之间便消失了,难不成,他们都在这里?”
“去看看。”
祁无妄又往前走了些,找到中间的一口棺材推开。
里面是一具穿着十分华丽的女尸,同样也是尸身未腐,在她腰间,同样也系着一枚刻着藤字的玉牌。
“看来,当初消失的滕族人都在这里了。”
楼云寒端详那女尸了片刻,分析道:“从她身上的饰物和穿着来看,想必她生前在族中的地位不低,很奇怪,她的神态也十分安详,就像是在沉睡一样。”
他放眼看向周围的棺材,心中忍不住发毛。
“想不到这么多人都葬在滕阳的墓中。无妄,你说当初滕族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会一次死这么多人,而又是谁准备了这么多棺材,将他们安置在此处的呢?”
“不知。”祁无妄沉声道:“也许当年滕族尚有活口,亦或是灭了滕族的人布置的这一切。”
“就算是仙人后裔,还是会遭此横祸,实在是惨烈。”楼云寒叹息一声,忽而想到什么,他两眼放光地看向祁无妄:“无妄,既然滕族人的尸身都在此处,那滕阳的尸身会不会也在这里呢?”
“也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