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府。
那一脸横肉的锦衣卫走后,时晏得知了庶弟非但没得到教训反而傍上靠山的消息。
一时之间,眼睛恨得发红,牙根跟着痒痒,恨不得啖其肉喝其血,剥皮拆骨嚼巴嚼巴吞下去。
什么好事儿都被他赶上!
分家前有座师同窗相助,分家后又和北镇抚司关系亲近,两座大山摆在他身后,时晏动一动手也要顾忌对方实力。
一咬牙,想到地底暗格中的信,时晏甩袖进了书房。
他可以同意对方要求,条件是杀了时柯。
举子犯罪,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但即时犯下重罪,也只能让学政大人处置,除非是圣上下令锦衣卫抓捕归案,否则他们没资格处理举人。
所以,想让时柯进牢房挂掉比直接杀了时柯还要难办。
时晏写完最后一字,绑在信鸽脚上放飞。
檐角切割出的天空下,鸽子很快消失在视线中。
时晏关上窗,回到书桌旁练字。
作为几边人都惦记着的时柯,他已经做好前往座师家的准备了!
不过长风一看他们老爷同手同脚的样子就知道这太紧张了。
难道两位座师比锦衣卫还难搞?
时柯:“……真的吗?”
真的这么紧张吗?
他实在是不知如何同座师相处啊。
上辈子家中没有长辈,只有一个哥哥当爹又当妈把他拉扯大。
这辈子有个亲长辈还是时老夫人那样,他直接开怼。
但是,但是两位座师不一样。
他们只是素昧平生的两位老人,只是恰好是他那届主考官,这才有了师徒之名。
这次去就是把师徒之名落实。
“万一,万一座师看过之后不满意我不收拜师礼咋办?”
时柯忐忑不安的情绪一直持续到去见座师的当天。
长风见这情绪没影响到时柯正常发挥,开导两句任由他去了。
第一家去的是主考官关焕青家,一见面被拉住念叨许久,即时是在吃饭时关焕青还在叮嘱命途多舛的小弟子,“我与你师娘就在家中,有什么事就来聊聊。”
时柯在没见真人前听好友提起过关座师是真的话不停歇的关心人,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见了面才知道,这哪儿是不停歇,这是甩水一样的甩子字吧?
通常他上个问题还没想出答案,下个问题就到。
不用他回答,座师会看着他的形象脑补。
最后还掉了两滴泪,抓住时柯的手道,“唉,我当师父的竟是庇护不了我的学生,真真失职!”
时柯:……?
啊?您脑补到什么地方去了啊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