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上动作很快,绣娘紧赶慢赶总算是把所有羊毛都用上,弄出来几件羊毛斗篷,他倒是在年前如愿以偿穿上了一整套。
同窗和座师那里晚了些,也只有斗篷。
包括小孩也都有一件均码斗篷。
主要是他也不知道别人的身量数据,更不可能直接上去问人要,这些都该是管家之类的私下交流。
所以时柯只能做均码斗篷。
在准备年礼之前,时柯收到黔西道商队的来信,船到码头了,不日就能整合商队进京!
时柯眼前一亮,拟了一份新的节礼单,就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赶上。
外头又飘起细雪,庄子里忙忙碌碌的人在廊下烧着炭盆看雪,时柯喝了口茶,“希望是个好年。”
几天前,海青卫所码头。
天还不亮,早起的薄雾笼罩整个海边,一艘南方里的海船若隐若现,很快停在码头。
早晨的薄雾被热闹打散,整艘船像是活了过来,长约三十丈的大船,也只有海青卫所的码头有能力护着。
阿勒汗从船舱中出来,身边跟着四位着黑衣的护卫,他一抹头上冷汗,踱步上甲板。
心想,都到了海青卫所,船上这位大爷怎得还不走?
虽然他也靠锦衣卫吃饭,但这不代表看见锦衣卫他就能理直气壮,他一路提心吊胆,内心虚得不行。
哎哟,要了老命了。
急匆匆去清点货物,特别是时柯要的种子,他可是带了一船舱!
阿勒汗走后,船舱中赵毅正在擦刀。
前往探查晋南王府一行并不顺利,去时十人回来仅剩五人。
倒不是他们大意,还是南越苏家留下的人,被晋南王掌控。
私下调查引起晋南王府的警觉,赵毅见势头不对,连忙撤出,被人追杀进黔西道,撞上阿勒汗一行人。
借着商队掩护,这才顺利从南方回来。
但这次收获倒是大,起码弄清了江南道人祸的源头!
晋南王贼心不死,从江南道笼络银钱,整个江南沦为他晋南王爷的私人钱袋子。
赵毅和燕文帝深知江南水患有鬼,却没想到晋南王敢做鬼王。
海青卫所有专门上船统计货物的税务官,和皇帝亲自交接。
如果说江南现在是晋南王的钱袋子,那海青卫所则是皇帝的私库。
钱和税银不进国库,直接抬入内库,不然当皇帝的今天赏赐一个,明天赏赐一个,很快就能败光,只能往自个手里笼一个能赚钱的地儿。
赵毅身为北镇抚司锦衣卫千户,税务官还是认得的。
当这位上船的税务官看到赵毅时,脸上一丝波动也无,内心疑惑震惊倒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