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虽然太宰治这一指有些迫不及防,但我的身体还是下意识地选择了相信。
我扭头看了一眼面色茫然的白鸟先生,尽管他刚才那一副吓傻了的模样不像是装的,但我还是敏捷地往旁边一跳,远离了他。
开玩笑,那种站得离嫌疑人太近,被他一个暴起劫持作人质的漫画情节还少吗?
我躲到了太宰治身后,这才发出了疑问。
“真的是白鸟先生吗?不会吧?”
“我可没说是白鸟先生本人。”太宰治收回了手指。
“但毕竟在场的也只有他是相关人员了。”
横滨警察局的几个警察瞬间露出了警惕防备的眼神。
“白鸟先生,我记得你有一个儿子吧?他今年二十?二十一?资料上说他还是个大学生吧。”
“志良?不,不可能。”白鸟先生显然读出了太宰治的意思,慌张却又坚决地否定道。
“那孩子在东京读大学呢!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很大的关系。”太宰治示意大家看向案发现场。
我攥着他的衣服还是没敢扭头。
“嘶——小林酱轻一点嘛,你拧到我的肉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腰。
“咳咳……死者左胸部被水果刀一刀刺穿,看这深度应该是直接捅进心脏了的。这应该就是他的直接死因。
虽然作为凶器的水果刀像是新买的,但是因为直接击穿了骨头,导致刀都有些钝了。这其实是需要一定的力量和精准性的,尤其是在死者这么胖,脂肪超多的情况下。
所以说凶手显然是抱着极大的恨意,也非常的果断。”
但是这和白鸟先生的儿子有什么关系呢?我百思不得其解太宰治是怎么把二者联系到一起的。
“我们的前期资料里,黑池先生的确有着不少陋习,但都罪不至死。虽然他潜规则下属、经常逛红灯区,还拖欠了不少建筑工人的薪资。但是,要说能够成立杀人动机的……”
太宰治从手机里调出了一份病历和火化报告单。
“白鸟先生,您的妻子得了胃癌,两个星期前就已经去世了吧。这也是您近期频繁地找上门来讨要薪资,到处筹款的原因。病痛往往是压垮一个家庭最简单的方式。”
“也许您不知道……”
太宰治亮出手机聊天记录,“您的儿子在母亲去世当天回了横滨后并没有像他和您报备过的那样回东京上学。我们侦探社的同事已经尽可能地调出了他这段时间的所有行踪。”
我接过太宰治的手机,一条一条翻了起来。
从八月底开始,白鸟志良就在黑池建设会社附近租了便宜宾馆,进出时间全靠宾馆对面的马路摄像头。
“他到这里兼职清洁工?”我从监控视频里每天来来往往的人群里艰难分辨出了乔装打扮过的白鸟志良。
“是啊,如果不是心里有恨,他为什么要抛弃在东京的学业,瞒过他的父亲,千方百计地来到仇人的公司应聘临时的清洁工呢?还不惜使用假名,每天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太宰治耸了耸肩。
“小川志良?我记得小川好像是尊夫人出嫁之前的姓氏吧?黑池社长可不是每天都准时来上班的人,令郎等得也是够辛苦的。”
我艰难地从记忆里抠出点线索来,争取加强点参与感。
眼看着白鸟先生还不愿意相信,太宰治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善良的前台小姐允许我查了监控,坏消息是这几天的监控录像都被人替换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