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眼前这一架新箜篌。
用旧的技法同样可以演奏,无非就是体现不出双排弦的特点罢了。
司徒曜当然不会这么没有水准。
既然演奏新箜篌,就一定要用新技法。
而且方才他已经仔细观察了妻子的手法,现学现卖于他而言也不是什么难事。
简单试了几个音,司徒曜便已成竹在胸。
当然,太过复杂的曲子短时间内很难完美发挥,所以他选择了一支简单的江南小曲《采莲》。
然而,即便是简简单单的一支小曲,经他的手演绎出来,也是直戳人心。
母女二人顿觉自己已然置身于江南山水间,感受着这个季节不该存在的莲香。
凤凰儿神情有些恍惚。
相似的容貌,比肩的才情,父王和渣爹的形象越来越重合在一起,几乎让她分不清谁是谁。
阮棉棉则是一口牙齿咬得咯咯响,后背泛起了多年前初入音乐学院时曾经有过的凉意。
不,远不止凉意那么简单,而是寒风直接灌进衣裳里了!
司徒曜绝对是她两世为人见过的音乐天赋最高的人,没有之一。
学过弦乐的人都会揉弦,可速度快慢、揉弦宽窄决定了每个人揉出来的效果完全不一样。
乐器在发展,演奏技巧也在发展,以司徒曜这个“古人”的经历,他接触过的弦乐种类不可能及得上现代人。
最起码小提琴他就绝对不可能见过。
可他揉弦的手法,居然融合了小提琴揉弦的某些技巧。
还让不让人活了!
一曲终了,司徒曜广袖一拂,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并不知晓妻女“各怀鬼胎”,带着真诚的笑意对阮棉棉深鞠一躬:“夫人,从前是为夫看轻你了,此箜篌一出,定能艳绝天下。”
阮棉棉嘴角一抽。
艳绝天下?绝个屁!
渣男又开始装X了!
其实她心里清楚,渣男这次真不是装X。
如果丰大师真能把转调箜篌做出来,让渣男认真练习几个月,艳绝天下绝不是吹牛。
可惜他已经步入了官场,再去想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她故意板着脸道:“绝什么绝,我就是打发时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