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撑在井百肩头直起身来,不愿与她有过多的接触,井百颈肩上缠的纱布贴在她手心里,还没多久就浸了血,已经湿了,这口子本就伤的不轻。
她没拒绝也没说话,扯着井百身上的纱布连带着伤口上的结痂一起一点点扯开,纱布黏在凝固的伤口上,血痂在伤口上被带着,慢慢的皮痂分离,她似乎能听到"嘶嘶"的开裂声,于拉扯间传到手上的撕裂感,让她感到万分愉悦,再加上这人是井百,她做起来更是毫不手软。
揭纱布,又免不了要碰到井百的伤口,她便偷偷用手指甲去抠井百的血窟窿。微凉的手指按在血口那上面,便有温热的液体溢涌而出,湿热的包裹她的手指,竟有一种莫名的凌虐快感涌上心头,叫她忍不住再将手指插进那血窟窿中去绞动。
没一会儿,江令婧忽觉得温热的气从自己的耳边擦过,抬头就看见井百笑眯眯的看自己,她消瘦白皙却棱角分明,一双眉眼如黛墨染过一般,风流俊美,亦正亦邪。
江令婧盯着她看,毫不客气的瞪回去,接着当着井百的面继续扣她压不住血的伤口。
井百当即倒吸了一口凉气,紧接着咯咯咯笑骂一声。
小坏蛋。
而后,她扣着江令婧的下巴摇了摇,掐得她动不得,吧唧一下亲在她的唇上,不等她回过神就又是深入强吻。
江令婧被放开时气喘吁吁,反手抽了井百一巴掌。看井百满脸的不屑挑眉,接着反手又是一巴掌,可她一个omega又有什么力气去对付井百。那人顺势抓住了江令婧双手,一双柔夷扣在胸前,软软绵绵的被井百攥着动弹不得,接着又笑着吻了过来。
一吻过后,她也有些喘不过,贴江令婧耳边轻声细语,亲昵的贴着江令婧鬓边的细绒碎发蹭。感受着身上人渐渐控制不住的发起抖来,不由得升出一股子邪火,她眯起双眼还没说话便被一旁的丫头打断了。
"啊!夫人方才说天凉,该是要冻着了。"
井百闻言,稍稍错开身去看江令婧,伸手给她紧了紧衣服,她今天穿的是小衫,没法揽过江令婧放进怀里暖,便吩咐起。
"去拿毯子来。"
她又抱着江令婧侧过身去看池子里的鱼。
"瞧那条了吗?"
"漂亮吧,就是不安生,窜来窜去,但是我喜欢,像你似的。"
说完她只觉得有趣,又跟着笑了几声。江令婧低眉不语,她手上还有井百的血,攥着井百的衣领,黏了她一身,不知什么时候也粘在了脸颊上一些。
井百伸手给她擦脸,托着她那小脸瞧。
别乱跑了,陪我几天。"
"嗯?"
尽管那天支走了井百,可她的行踪去向,井百从来都是了如指掌的。
那日她支走了井百后,偷偷去见了应茶,本以为井百这次回来只是待个几天,南边的战事并未消停,想来她还是要回去带兵打仗的,便叫应茶不必担心,只管看住那沉不住气的小狗就好。
而后小半个月,井百也没提起过出战的事,而江令婧除了那次见过应茶之后便再未得闲出去,如此熬过了半个月,波涛暗涌,但好在无事发生。
一日晚上,井百回了南城祭祖,卓子那个不怕死的竟跑来敲她的窗户,她没敢多留她,只抱出早早准备好的衣物给她,叫她交给应茶便匆匆的赶她回去了。
这会儿,应茶看着卓子抱回来的几件衣服,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她有手有脚的,缝件棉衣不在话下,难道还怕少了几件过冬的衣服挨着冻吗?
她细细琢磨,在煤油灯下静坐了一会儿,眉头越发锁紧,油灯的黄隐隐绰绰映在她的身上,静谧暗沉的气氛悄无声息的房间里蔓延开来。
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摊开卓子抱回的几件衣服,里里外外翻了个透,少有的慌张竟是叫她差点打翻了油灯,随后她又找了把剪刀,将棉衣尽数拆了个稀巴烂,终于是叫她翻出来。
皱皱巴巴的纸条上清清楚楚的写着一字。
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