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雪绮姐她?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一早发现的。”沐旬鹤心事重重,“王家赶着过来参加献俘典,还没去找。”
沐桑桑正要再问,耳中听见一阵銮铃声响,赵恒策马赶了过来,在她近旁跳下,低声向沐旬鹤说道:“乌拔拓思去了醉红楼。”
沐旬鹤眉间的郁郁之色瞬间消失,道:“若是有办法的话,我想见见他。”
“我也想见他。”沐桑桑说道,“如果可能的话,最好也见见乌拔乃力。”
她一直记得那天在长平驿赵恒说过的话,要想知道白云川的真相,最好从乌剌人那里打探消息。
赵恒道:“乌拔乃力虽然蠢,但那件事是他夺位的关键,他不会说。乌拔拓思新近吃了败仗,在乌剌王那里失了欢心,也许更容易撬开口子。”
沐旬鹤道:“我也是这么想,从乌拔拓思那里下手,把握应该更大。”
“那么,我来安排。”赵恒看了沐桑桑一眼,拍马离开。
车轿回到安国公府门前,还没进门,沐桑桑突然杨姨妈的叫声:“姐姐,你救救我吧!”
跟着就听见许念说:“停轿!”
沐桑桑暗自觉得不妙,忙打起轿帘看了一眼,就见杨姨妈披头散发,双眼红肿,正哭着往许念跟前去,而许念已经忍不住下轿去搀扶她。
难道她们出去这么久,杨姨妈竟然一直在这里等着?到底杨静姝出了什么事,值得她这么下功夫?
杨姨妈扑在许念怀里哭着说道:“姐姐,我在你门前跪了这么久,求求你看在死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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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念最怕她替死去的娘,心顿时软了,问道:“静姝怎么了?”
“老太太要把她送去家庙,让她在里头修行忏悔!”杨姨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姐姐,求求你救救姝儿吧,她才十五岁,花枝一般的年纪,怎么能去庙里!”
前天她们好端端在家里,突然杨老太太从外面回来就发了脾气,不停地骂杨静姝办错了事被皇帝罚,害得杨家跟着丢脸,杨静姝不服气争辩了几句,老太太立刻翻脸,直接把她关进了小佛堂,又放话说她顶撞长辈,要送去家庙修行忏悔。
杨姨妈怎么都想不通,她给老太太办了那么多事,老太太为什么这么对她?家庙时关押犯了错的女人的地方,要是女儿进了那里,这辈子就完了!
许念吓了一跳,又见她哭的可怜,不觉也掉了泪,埋怨道:“你既然知道心疼儿女,那为什么那么狠心,害我的长弓去受罪!”
“姐姐,我真的不是有意害长弓,我只是心里慌张不小心说漏了嘴,我也不知道消息怎么就传了出去!”杨姨妈哭得撕心裂肺,“要是我对长弓有坏心,就让我不得好死!姐姐,姝儿她那么可怜,姐姐要是不拉她一把的话她这辈子就完了!”
沐桑桑见母亲被她缠得死死的,忙下轿上前扶住母亲,道:“姨妈,现在我爹跟我大哥还在死牢里,我们连他们都救不出来,哪有法子救表姐?”
杨姨妈哭着说道:“你们肯定有法子!国公都判了死罪,你们还能进宫,你们一点儿事都没有,你们肯定有法子!你们得救姝儿,要不然我就死在这里!”
正在不可开交,沐旬鹤赶到跟前拉过杨姨妈,道:“我送姨妈回去吧,我跟你去见老太太,求她一求。”
要是再闹下去,母亲肯定要心软,从杨姨妈前几次的行为来看,帮了她只会给沐家留下无穷无尽的后患,还是尽快把她支走比较好。
杨姨妈暂时放下心来,连声道:“好好好,你跟我去,你跟老太太说!”
杨姨妈走后,沐桑桑扶着许念进了府,许念吞吞吐吐想替杨姨妈求情,沐桑桑叹口气,道:“娘,表姐是很可怜,可这是杨家的家事,我们怎么管?”
许念一时语塞,说到底杨静姝也是姓杨,沐家手伸得再长也不能拦着不让杨家管束自家女儿,她试探着说道:“或者求求太后?”
“娘,你别忘了前阵子太后的情形,”沐桑桑摇头道,“宫中那么危险,太后还不知怎么艰难,哪里还有精力管这些?”
许念哑口无言,不觉又擦起了眼泪:“那怎么办?静姝她也是很可怜。”
“再等等吧。”沐桑桑耐心劝解着她,“姨夫只有表姐一个骨肉,不至于让她出家的,等过两天消了气也许就好了。”
她一边安慰着,一边暗自下定了决心,杨姨妈是个隐患,以后一定看好了,决不再放她进门。
戌时过后,安国公府后门里走出两个人,低声说着话走进了下人们住的排屋里,暗中监视的人看了一眼,见是两个青衣小帽的书童,便也没放在心上,那两人走进去后不久,几个媳妇婆子突然因为排队打水闹了起来,满院子追着打,监视的人很快被吸引过去,谁也没注意到从排屋的另一侧,那两个书童又出去了。
醉红楼中,乌拔拓思搂着一个歌妓正在吃酒,蜡烛突然灭了,赵启派去监视的人等了半天没听见动静,连忙冲进去时,屋中早已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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