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寒风中,一个个带着针织帽的流子,拎着森白的砍刀,宛若煞神一般,目的极其明确的,直奔刘彦明所在的东风大货车。
货车内,两个换班的司机都吓懵了。
其中一个个子瘦瘦的司机,倒了大霉,车门被拽开后,被一个流子薅住头发,猛力一掼!
瘦司机被拖死狗一样,整个人从一米五高的驾驶室里被拖出来,顺着上车的踏板滚下来,磕在坚硬的水泥地上,鼻子当场塌了,满脸都是血。
刘彦明和大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从车上薅下来,一通乱砍。
这次结货款,刘彦明就带了两个人。
为了能震住路上碰到的路霸车匪,大屌是带了铳子的。
但一路上上百公里,这么远的路,大屌担心碰上巡检的公安,就把铳子藏在货车的维修箱里。
对面起码来了不下二十个流子,这么多人涌上来,大屌根本没机会跳下车去拿铳子,仅不到十秒钟时间,三人就被拖下车暴打。
刘彦明毫无还手之力,甚至连服软机会都没有,就被砍翻。
“李德富(米粉批发老板),嬲你娘!你给听好了,下次还跟江陵五虫合作,就砍你全家!!”
绰号长腿的老鼠的心腹马仔拎着刀,一刀撂翻刘彦明,再在刘彦明后背狠刮几刀,随即上前一步,冲到米粉批发铺子门口,扬起带血的刀,一刀砍在米粉批发铺子门口的树桩,杀气腾腾的说道。
李德富吓得浑身都在哆嗦,挤出笑容,半句话都不敢说。
长腿这帮人,来的快,走得也快。
从冻品批发大鹏周围窜出来,到砍完刘彦明,一伙人蜂拥离开,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
最后还是李德富打的120。
刘彦明和大屌是被抬着送进医院的,一进医院,就被送进了IcU。
抢救刘彦明的是江东市第三人民医院,送进IcU时,医院的血库不够,最后还是彪哥找的关系,从黑市的找的血源。
当我听见消息,和羊克赶到江东市时,已经是后半夜了。
IcU外的走廊里。
“彪哥,谢了。”
我挺感激的握着彪哥的手,诚恳说道。
“都是朋友,别这么生分。”
彪哥摇头说了句,一边给我散烟,指了指还在抢救中的手术室,询问道:“刘彦明这种被砍得挺严重,听医生说,浑身被砍了十三刀,送进来时,跟个血人似的。。。你们和老鼠怎么又搞起来了?”
我叹口气,喷出一口烟,无奈说道:“彪哥,你也看见了,不是我何嘉祥不懂进退,是老鼠咬着我不放啊!”
何建彪沉默一会,看了眼走廊两侧,低声说道:“要不我找个时机跟宝哥说下,喊他在中间说说话,你们讲和。。”
“彪哥,心意领了,但没这个必要。”
我摇摇头,说。
何建彪这个人,长得五大三粗,但人挺好相处的,性格豪爽,待人磊落。
小宝手下的心腹马仔挺多,李和平、周立民、李志兵等人,我都见过,这些人在江东道上,也有名有姓,但都没彪哥好相处。
我相信,彪哥这话是真诚的,如果他能说动小宝,有小宝在中间过话,当和事佬,我们和老鼠,未必没有缓和的余地。
但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我心里憋着一股气。
米粉垄断,一个月近十万的生意,我不甘心就这么拱手送给老鼠。
刘彦明和大屌被砍成这样,也不可能轻易了了。
老鼠必须有个交代!否则,我何嘉祥何以在道上立足?
彪哥叹息一声,劝说道:“宝哥经常跟我说,道上打流,就是求财,你未必就怕了老鼠,但你们这么搞下去,早晚要出大事。”
“彪哥,你莫劝了,我和老鼠,都有各自的命,是命,跑不了!”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