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上次慎郡王麾下八千人驰援鼎德,却也是直接导致哈单□□损失了两万多人,还丢了天沙城。
长子苏德却道:
“父汗,儿子以为,慎郡王的目标未必是大启京城,我们最应该警惕的,是他声东击西。”
他是在慎郡王这狡猾的狐狸手里吃了大亏的,上次慎郡王就是表面上说要直取王庭,实际上却半道分兵在路上设伏偷袭他,直接导致他损失了五万多精兵,几乎是断送了自己的全部前程。
若非哈丹在鼎德城也损失惨重,他甚至连前来议事的资格都没有了。
这话算是说到了阿古达木的心坎上。
他收到消息的第一反应,也是慎郡王那狡猾狐狸绝对又是在耍花招。
哪怕大启皇帝许以太子之位,以慎郡王的奸猾狡诈,也断不至于乖乖去京城给皇帝当马前卒。
他们与慎郡王也算是交手过许多次了,也渐渐总结出了规律,慎郡王那震天雷虽说威力惊人,却也并非真的神力巫术,而是切切实实的武器。
那东西看起来很重,每次行军能带的个数是有限的,一旦用完,他麾下军队的战斗力便会大打折扣。
虽然目前他们还没找到完全消耗掉慎郡王麾下军队所带震天雷的办法,但这次慎郡王长途跋涉赶往京城,带的震天雷绝不至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若真与联军交战,是很容易消耗掉绝大部分震天雷的。
没有足够的震天雷,又深陷京城,完全就是拔牙的老虎。他想不出大启皇帝不趁机铲除慎郡王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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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想到这点,慎郡王必然也能想到。
所以,他绝不相信慎郡王这次发兵真的是为了驰援京城。
“河陵,王庭,清河战线……你们觉得,慎郡王的目标是哪个?”
河陵,就在樊城以北,明明离的很近,不知道为什么慎郡王却只有防守没有攻打的意思。
但若说这次路上声东击西偷袭河陵绝对有可能。
河陵有大片沃土,又紧邻肃城,他完全想不出慎郡王一直不对河陵出手的理由。
王庭,作为北戎汗国最重要的存在,有着整个汗国五成左右的财富,还有汗国几乎所有的重要人物。
拿下王庭,不仅是对他们士气人心的打击,也会让汗国损失最重要的基石,成为一盘散沙。
慎郡王沿着边城走,走到中途的蒙焕城,北上五百里,再往西一百多里,便可以直取王庭。
要知道,这一路上都是草原,根本没没有可以埋伏袭击之处,慎郡王的军队一路前来几乎是没有阻碍的。而清河战线,有着汗国最多的兵力聚集,虽然慎郡王他们未必知道,可那确实是汗国最后的主力所在了。
若彻底消灭了汗国的这部分兵力,他们便再没有实力与大启和慎郡王作对,要么俯首称臣,要么就只能抛下北戎草原流亡他国。
若慎郡王的军队行进至天沙城,想南下偷袭清河战线的北戎大军也很容易。
而且,慎郡王的军队里,士兵们都是中原人,不耐寒,相比北上必然是南下作战更容易。
贵族大臣们各抒己见,似乎哪个都有道理,竟是一时间没个头绪。
阿古达木被他们吵得头疼,捏了捏已经捏红了的眉心,呵斥道:
“好了,本汗不是要听你们吵架的,而是要一个更有用的主意!”
苏德在心中想了半晌,道:
“父汗,儿子有一个办法。既然以我们如今的兵力,无法四处防范慎郡王,那么不如干脆冒险一些,转守为攻。”
立刻有人跳出来反对:
“我们如今就剩下二万二千人,还不如慎郡王兵多,怎么攻?草原上一马平川,就算想偷袭也很难掩藏行踪。”
“更何况,你敢保证这不是慎郡王的诱敌之策,我们倾巢而动偷袭他,他留在后方的兵力说不定正好来攻打王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