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应声上前,孙若微宛如五雷轰顶,瞪大双眼。
朱祁镇亲昵地拍了拍朱祁钰的肩膀,“母后,若不是有皇弟力挽狂澜救驾有功,朕恐怕早已命丧黄泉。朕心中明白,这东厂提督之位,非皇弟莫属。”
“这都是臣弟该尽的职责,陛下过奖了。”朱祁钰谦逊地回应,但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孙若微脱口而出道:“不行!”
“陛下,郕王虽有救驾之功,但东厂提督之位关系重大,他年纪尚轻,经验不足,恐难当此任。”
孙若微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试图说服朱祁镇。就借着朱祁钰的野心和手段,一旦让他掌握了东厂,朝中局势必将更加动荡不安。
“他年轻气盛,行事冲动,若不加以节制,恐怕会引发更大的祸端。陛下,您是大明的天子,您必须为天下苍生考虑,不能因为一时的感激而置江山社稷于不顾。东厂提督之位,关系到朝廷的稳定和百姓的安宁,岂能轻率决定?哀家恳请陛下三思。”
诸位大臣都竖起耳朵听着动静,互相交换眼神,这下可是热闹了。
朱祁镇在众臣面前失了态,有些恼怒。
“太后,这是前朝一事,后宫不可干涉。”
“但哀家身为先帝之妻,大明之母,岂能坐视不理?若东厂提督之位落入不轨之人手中,必将祸害朝纲,动摇国本。陛下,您必须明察秋毫,不可被小人蒙蔽。哀家虽不问朝政,但事关江山社稷,哀家有责任提醒陛下。东厂提督之职,非同小可,必须由忠良之士担任。郕王虽有功于国,但其心性未定,难保不会因私欲而误国!”
朱祁钰嘴角微抽,这连装都不愿意装了,干脆顺势而下,挤出一副悲伤的面容,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和愤怒:“皇兄,你这是何苦来哉?我朱祁钰虽然不是什么大英雄,但对大明江山的忠诚,天地可鉴。你若真有心为国,又何必如此对待自己的亲弟弟?难道你忘了我们共同的敌人瓦剌还在虎视眈眈吗?!”
“你我兄弟二人本应携手抗敌,共保江山社稷,如今你却听信谗言,将我废黜,这岂不是让敌人看笑话,削弱了我们大明的国威?”
“这提督之位皇兄还是亲自挑选合适人选吧。我朱祁钰虽然不才,但绝不会因私心而误国。若皇兄信得过我,我愿为大明尽忠职守,但若皇兄疑心过重,我亦无话可说。只愿皇兄三思,不要让忠良之士寒心。”
说完便撩袍转身离去。
“你!皇弟!这!”
朱祁镇满心欢喜地回宫就遇到了这等糟心事,对一向敬爱的孙若微失了往日的恭敬。“朕好不容易平息了边疆的战事,凯旋归来,却没想到太后竟是如此不识大体,竟敢在朕面前如此放肆。朕的江山社稷,岂容你一个妇人指手画脚?!”
拂袖离去,应是一副和气团圆的场景,却因为朱祁钰的离去而变得尴尬和冷清。
众臣跟上皇上的步伐,只留孙若微孤零零地站在空旷的宫殿中,老脸气地青筋暴起。
“逆子!竟然对哀家如此无礼,她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太后?!”
“不行,哀家得想个法子,这事没完!”
朱祁钰离宫后就回到久违的郕王府,难得享受了一段清闲。
府中的仆人见到王爷归来,纷纷上前问安,朱祁钰摆手示意他们退下,独自一人步入书房。
书房内陈设古朴,书架上摆满了各类典籍,一张宽大的檀木书桌上摆放着文房四宝。朱祁钰随手拿起一本兵书,翻阅起来,还未看完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