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还有恶狼往石台上扑去。幸亏刘卓手上宝剑锋利,挨着就死,碰着就伤。居高临下左右抵挡,只须臾间竟斩杀十余恶狼。只见他睚眦尽裂,目露凶光,浑身上下全是狼血,犹如一个浴血的修罗。唯独那青瞳剑依然寒气森森,刃上滴血不留……
第3回 险死还生
月夜寒天,荒凉的旷野回荡着凄厉的狼啸,还有疯狂的人吼声。刘卓嗓子早就哑了,再没又开始时那股宏亮的气势。双臂仿佛灌了铅,机械的挥动着宝剑。石台前面几乎血流成河,狼尸堆在地上,填成了一个斜坡。
那高大的头狼静静的立在远处,眼看着身边部下越来越少,居然还没丝毫退意,铁了心就要吃了刘卓。
此刻刘卓身体早就到了极限,唯独心里一股求生欲望还支持着。手指全都没了知觉,只知紧握剑柄。他原来还寄望神剑能再次发威,只要剑光飞出,连妖怪全都杀了,更别说几头恶狼。只不过那宝剑全没一点反应,甚至几次他都想将宝剑抛出。只怕万一抛出飞剑没能成功,只需一瞬间就被群狼撕成碎片。
刘卓手持宝剑又削去一只狼头,还没等喘一口气,乎觉头上喷来一股热气。心下大吃一惊,猛地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血盆大口,吐着腥臭的口气,竟已近在咫尺!再不等他挥剑,那狼已飞扑下来,巨齿獠牙直往颈间咬去。
刘卓吓得肝胆俱裂,惊呼一声,赶紧侧身想躲,无奈早已神困体乏,手脚也不灵活。虽然避开了脖颈要害,肩膀却被狼爪抓伤。皮开肉绽鲜血迸溅,幸亏身上裘袍还厚并没伤到骨头。麻木的手臂顿觉剧痛,身子一个趔歇,险些坐倒在地上。
刘卓又疼又怒,猛地大喝一声,心里直涌出一股悍然之气,眼珠子通红闪着赫赫凶光。见那恶狼错身而过,宝剑横着一甩,正好斩在狼的后胯骨上,顿时开膛破肚屎血横飞。那恶狼坠在地上还没死绝,“哽哽”尖叫四腿乱蹬。
虽然刘卓筋疲力尽,却凭着宝剑锋利并没受伤。如今竟被抓伤,不禁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心头一股激劲直撞顶门,竟舍了石台一跃而下,紧几步上前一脚踏住那狼颈子,手腕一翻宝剑顺着左脑贯颅而入。如此还不解恨,又把宝剑一转,顿时红白飞溅绞成一团血泥。
刘卓拄剑而立,青瞳剑上镶嵌那颗碧色珠子闪着淡淡的光华,隐约可见丝丝绿气往他体内涌过去。他呼呼喘着粗气,微微低头翻眼珠盯着身前的十余恶狼。原本温文尔雅的书生,此刻竟比那些野兽还凶。
那头狼也微露怯意,稍微退了半步,但野兽天生的凶性还有弥漫在空中的血腥味,更激发了它的兽性。“呜呜”低吼两声,猛地冲了上来,身后仅余十余头恶狼也全都紧随其后。
再看刘卓浑身浴血气势如魔,眼看恶狼冲来,竟然也举起宝剑针锋相敌往前冲去。眼看两者相撞一起,那头狼一跃而起,竟然蹦起一丈多高,四爪回缩只探出血盆大口,就想一口把敌人咬死。却没想到迎面冲来的刘卓忽然人影一闪,竟消失不见了!
那巨狼还在奇怪,却已收势不住,一头撞在刘卓身后的石台上。刚才它已是全力冲刺,一撞之力何止数百斤!就听“咔吧”一声天灵撞碎脖颈挫折,当场就断了生机。余下那十余恶狼全都愣住,没想到头领竟已死了!原本看着敌人杀了那些同伴,早就心惊胆寒了,唯独慑于首领威势不敢逃走。此刻再无顾忌,立刻夹着尾巴,“呜呜”低鸣两声,掉头就钻到后边灌木丛中。
此刻再找刘卓,只见他已躺倒在狼尸中间,竟累的昏死过去。原来刚才心间充斥一股戾气,全凭心气才想与恶狼硬拼。但他早就筋疲力尽,才冲了几步一个没注意,正好踩上一具狼尸,脚下一滑就摔了个狗吃屎,没想到正好躲过那巨狼的致命一击。
只见长云流风,渐渐云开雾散,一片皎洁的月光洒在地上。横七竖八躺了百具狼尸,腥臭的狼血把土地全都染红。刘卓四脚拉岔趴在地上,青瞳剑还死死攥在手里。剑上那碧色的珠子依然吐着淡淡的青气,只因外头还还裹着一层淡淡的金色氤氲,仿佛被上了一道枷锁。
但那青气阵阵冲涌,越来越盛,眼看就要挣脱束缚。金色的氤氲却越来越淡,稍顷便已不能维持。蓦地一闪全都敛入剑中。那青气一失了制约立刻散开,眨眼间弥漫开来,竟把方圆数十丈全都罩住。
死伤的恶狼但凡被青光罩住,立刻从体内飞出一抹精光,汇聚到空中成了一团,一身精华全在其中。再看剩下那些狼尸竟如同经历了数百年的腐烂风化,眨眼间就全成了细纱。大风一起飞天四散,再也看不出此处刚才经历一场恶战。
青瞳剑上那碧珠熠熠闪烁,真如人眼一般射出深邃的目光。随即长鲸吸水般,就把空中聚集的群狼精华全都吸干。随即青瞳剑上青光逸散,全都归于无形。此刻刘卓还昏迷不醒,还不知刚才的奇异变化。
也不知过了多久,刘卓再次苏醒过来,只觉身下又软又暖,竟已到了床上。赫然想起前翻苦斗恶狼险死还生,心有余悸不禁惊出一身冷汗,又觉手上温润清凉竟还抓着剑柄。
再往四外打量,这是一间精致的暖阁,屋子不大,仅一副床榻已占了大半,四外挂着锦缎的帷帐,只有对门一面用两只铜钩左右挂着。地上摆着一只三尺多高的纹画镂空的铜炉,冒着丝丝轻烟散出一股麝香。
刘卓吐出一口气,稍微动了一下身子坐起来。被子也随着滑落,露出精壮的胸膛。尤其怪异被狼抓伤的肩膀竟没丝毫痕迹,肌肤光洁仿佛根本就没受伤。但他自己心里清楚,当时一抓绝对不轻,几乎伤到骨头。
还不等他多想,刚才一动已惊醒了床边的人。只见一个豆蔻年华的红衣少女正坐在床边的木墩上。大约是太累了,俯身趴在床上睡着了。身子在臀间折起,又猛地收束在腰间,曲线更显得惊心动魄。上身穿了一件蓝色的缎子小袄,或许梦中觉着太紧,领口上两个扣子全都解开,露出一片白得耀眼的肌肤。少女醒后还蓦然不觉,扬起身来慵懒的揉揉眼睛。模样竟已极美了,眉目如画,气质神采。尤其一双媚眼,顾盼流转,仿佛天上神妃下凡。
少女见刘卓正笑着看她,那娇艳欲滴的小脸蓦地一愣,旋即露出大喜之色。也不顾及男女之嫌,扑在刘卓身上喜极而泣道:“刘哥哥!你都把珍儿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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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回 仙缘伊始
原来少女就是沈俊斌的妹妹沈珍,只因沈家父母早亡,自小与兄长相依为命。数年前刘卓初来乍到与沈俊斌相识,还曾在沈府居住许久,那时沈珍还只有八九岁。沈家虽然豪富,人丁却不旺盛,沈珍也没有玩伴。只与刘卓年纪还相近,二人自然更亲近。
直到后来刘卓诗文扬名入京做事,相聚时间才渐渐少了。少女情怀诗般美妙,见那英俊潇洒文采飞扬的少年郎,不自觉已芳心暗许。只不过那时年纪还小,不知男女爱情为何物,直到这些年身心长成,才自知竟已爱煞了那人。
刘卓感觉心神饱满,全没一点疲惫乏累。轻嗅着飘来的淡淡体香,眼神已不由自的落在她那颇具规模的胸脯上。沈珍眼睛浮肿,神色疲惫,不知苦熬了多久。怜惜道:“我已睡了几日吧?看吧珍儿累的,哥哥都心疼了。”
沈珍扑上来也是情之所至,现在才知害羞,却并没急着爬起来,只小声道:“三天了,那天回来管家就说哥哥来了,可等到晚上也没见人回来。附近山里总有狼群活动,兄长也急了,生恐哥哥遇上危险。选了二十多个青壮去寻人。没想到才出去没多远,就看见哥哥一身血污倒在地上。”说时还露出心悸之色叹道:“当时可把人家吓坏了,还以为……”
原来那日刘卓迷路之后就往北走,已离着陶然村不远了,只要再翻过一道山梁就能看见。
刘卓也心有余悸道:“是呀!这回真险些见不着珍儿妹子了,原想出去走走,没想到竟遇上狼群。幸亏手有利器,才保住一条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