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猛地抬起来想要去抓迟钟肩膀,心中的思念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齐鲁心灵的牢笼。
那牢笼曾是他自我禁锢的枷锁,试图压抑住对故人的无尽眷恋。
然而,此刻情感的力量是如此强大,强大到足以将那看似坚固的牢笼冲垮撕裂。他笑起来的时候真的能把一切都摧毁,用万般磨难换来此刻的展颜都值得。
齐鲁的胸膛剧烈起伏,仿佛要将所有的渴望都吐纳出来,他的眼神中燃烧着炽热的火焰,熊熊燃烧,如同燎原之火,烧没了他的理智。
一天天念着的,想着的,盼着的那个不归人啊。
现在他顾不上外界可能有什么会识破他的伪装,不顾一切地想要挣脱现实的束缚,奔赴向那记忆中的温暖怀抱,让那份思念得以慰藉,让那颗漂泊的心找到归宿。
鹤衍抬手按住了齐鲁,伸手在他肩膀上轻飘飘一推,揽着迟钟后退半步。
“齐先生。”
冷冰冰的声音击碎了他的幻想,那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的距离,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横亘在他与故人之间。
鹤衍冷静得令人发指,“迟先生身体不好,请您保持距离。”
“……哈哈,说的也是,怪我五大三粗的,都忘了这事了。”齐鲁无措地后退,眼神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仿佛灵魂被抽离了身体。
现实的冰冷如寒刃般刺痛着他的心,让他从思念的狂热中骤然清醒。
天眼保持着原有的速度慢慢从天上飞过去,机械眼扫了一圈,缓慢往下落了一点,降到迟钟面前,诺依的独特声线响起,“迟先生,齐先生,鹤先生,晚上好。”
“你好啊诺依。”齐鲁迅速收拾自己的情绪,若无其事地回头打招呼,“辛苦啦,我们碰巧遇见,转悠会儿。”
“现在是长安时间是二十点二十六分,外面气温零下五度,湿度百分之八十七,北风二级,预计半个小时后有一场小雪。”诺依一板一眼地汇报,“请迟先生早日回家,天气寒冷。”
迟钟“哦”了一声,“谢谢诺依,我知道了。”
天眼又飘起来,往其他地方飞去。
“……诺依在监视我们吗?”迟钟把围巾往上拉了一下,扭过头去看鹤衍和齐鲁,声音很小很小,表情依旧非常平静,丝毫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骇世骇俗的话,“我们得保持正常社交距离,等到了绝对安全的地方再说,明白吗?”
明白吗?
明白什么,你知道什么了?
齐鲁像是没上发条的机器人,一顿一顿地转过头看鹤衍,满眼震惊。
鹤衍猜到迟钟可能意识到了,但他没想到迟钟直接说出来,几乎破开了天窗,也有些微愣,不过反应过来之后,他用力点头,“我知道了。”
“你们……阿衍你这么快就……这才第几天呢。”齐鲁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他一把抓起迟钟的手,“我我我我我齐鲁,钟哥,哥——”
迟钟抬手捂住他的嘴,果然是认识的连阿衍都叫上了,他忍不住扶额,又不得已放大声音,“行了行了,知道了知道了,过年一定去一定去,你可得做好吃的招待我,我嘴很刁的。”
齐鲁深吸一口气。
“你们俩先玩。”齐鲁语速飞快,并且不过脑子,“那边有个老奶奶我扶她去闯红灯。”
他撒腿就跑,迟钟连拽都没拽住。
“……嗯?”迟钟眨了眨眼,“他说什么?”
“别理他。”鹤衍没眼看,激动成啥了真不知道理智,他牵着迟钟就走,“你看前面,牵着狗遛弯呢,想养动物吗?”
迟钟摇摇头,“不太想养。”他看着远处两个牵着狗赛跑的少年,“遛狗好累啊。有必要跑吗?阿衍……他们是不是要撞过来了?”
“啊啊啊啊啊啊——闪开!”
“让开路!对不起————”
林当归牵着萨摩耶,岭琼玉手里是哈士奇,远离人多的地方之后两只狗较上劲了蹿得飞猛,最开始两位少年也你追我赶不依不饶,在看清不远处是谁的时候,想刹住车有点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