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辛瑷从小就生得好看,粉雕玉琢、眉目如画,小时候抱出去,那是一堆大人夸赞逗弄的;后来渐渐长开,容貌更是鲜妍昳丽到了极致,从初中开始,他就是学校校草,有学生给他建贴吧的那种,高中随手拍的照片,全网流传,一堆人拿去当头像。
现在,全毁了。
辛瑷甚至设想过死亡,但最终放弃。
辛瑷并不畏惧死亡,死亡是终点,是解脱,但那对他父母来说太过残忍,辛瑷,心爱,单看名字就知道,辛瑷的父母多爱他。
辛瑷不能死,便只能选择逃离他原本的生活,他想找一个没人认识他的地方,独自生活,孤独终老。
他提议搬出去住。
辛恩哪里放心得下,根本不准许,眼珠子似的宝贝着的唯一的小孩儿,又出了那档子事儿,辛恩只想把辛瑷放在眼皮底下好好护着。
辛瑷说不通,也不强求,就在家里住着。
但辛瑷就像是病入膏肓的植株,再怎么悉心浇灌,依旧是肉眼可见地萎靡了下去。
辛恩没办法,只能同意他搬出去住,只是,有条件——
一,辛瑷只能住在辛家在北京的别墅里。
二,得让老管家应真陪同。
三,她会找个同龄人给他陪住解闷。
这个同龄人,便是傅西泽。
辛瑷其实知道傅西泽,傅家和辛家算是世交,只是傅家没落到只剩下傅西泽和他奶奶,辛家反倒一片欣欣向荣,辛瑷的父亲沈遇四十出头正当年,这位赘婿能力比容貌还要来得出众,辛家在他手里资产已经累计到了一个天文数字,辛瑷从小到大没少被人喊太子爷。
辛瑷和傅西泽认识归认识,但不是一个圈子的,能认识也只是因为,从小到大,两人同级,又上同一所幼儿园、同一所小学、同一所初中、同一所高中、同一所大学。
虽不同班,但一直同校,到底知道这么个人。
辛瑷并不知道他妈妈为什么安排傅西泽和他同住,但辛瑷不在乎,辛瑷并不认为自己和傅西泽会有所接触,那时候辛瑷整天把自己关在别墅主卧里,吃饭、睡觉、画画都在卧室解决,他从不出卧室门,自是不会认识傅西泽。
两人产生交集是有一天他一整天都没拿饭,老管家应真敲门他也不应,傅西泽从阳台爬进了主卧,又从衣柜里找到了他。
辛瑷那会儿抑郁和妄想已经很严重,他眼睛里总是看到那场毁掉他的熊熊大火,艳丽又嚣张的红,伴随着滚滚浓烟,又烧到了他的脸上,身上,他觉得疼,很疼。
辛瑷知道这是幻象,他尝试着挣脱而出,一开始只是拧自己一把,后来发觉拧自己没用,他便开始用美工刀往左手手臂上划,可他还是无法清醒,他觉得有火在烧自己,他只能躲,可火太大了,他怎么躲都躲不掉,大火烧在身上很疼很疼,他快要被烧化了,他便开始哭。
傅西泽把他从衣柜里捞出来抱到床上,那时候的辛瑷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他再也不是那个在足球场上肆意奔跑、张扬热烈的辛瑷了。
可傅西泽的心脏给人揪了一把似的疼,他踏进了他人生最深的深渊,且义无反顾。
他把辛瑷放在床上,都没敢先治伤,而是抱着他柔声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哄他:“不疼了啊,我给你吹吹就不疼了。”
辛瑷乖乖地靠在他怀里,等着他帮他吹吹。
傅西泽“呼呼”吹他脸颊伤口,又问道:“还疼吗?”
辛瑷可怜兮兮的:“还疼。”
傅西泽便接着“呼呼”吹。
闹腾了一宿,辛瑷才睡下。
辛瑷第二天清醒的时候已然从幻象里挣脱,他见到了傅西泽,他压根不知道傅西泽是怎么爬上他的床的,但想也知道怎么回事,他只是一脸阴郁又乖戾地看着这个见过他全部狼狈丑态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