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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第2页)

中央花园里的棕榈树下米奇和妮娜已经酣睡。头顶的大小星球还在燃烧。大片的树叶在风中洗刷着白天的喧嚣与杂乱。整座院落,安静下来。

第二天早晨她又来了。她说,很久没有遇到熟悉以前环境的人了,希望不要拒绝我再一次冒昧的打扰。我带你去石螺口。

去石螺口的路上,三角梅盈千累万的开遍了道路两侧。颜色绚丽。先是红色的成群斗艳,后来是紫色的成簇怒放,最后一段路是黄色的成带状蜿蜒。经过一片香蕉林的时候她停了下来,摘下两根与我分食。她说,这家主人与我是朋友。摘折两根不碍事的。岛上香蕉和柚子都是和米饭一样的日用食品。

石螺口的风很大。沙滩上一条白色万米长线延伸到目不能及的远方。她说,这些都是台风天刮上来的珊瑚。年迈的渔民会在这些白骨似的珊瑚海中寻找色泽饱满的拿去兜售。你喜欢的话可以细心的挑选。纯自然的珊瑚标本。你怎么看待死亡?

这个话题从不与人探讨。

她听完笑了。也不追究下去。只是发表自己的看法。对生命没有过多贪嗔眷恋的人,对待死亡比较达观。执着的爱着某个人的人在丧失热情前都惧怕死亡。很多人惧怕死亡,其实我更惧怕的是没有真正的活过。

她指着远处岩石群上的山洞说,有一个晚上我在那里面待了一夜。黑幽幽的洞穴里到了夜间伸手不见五指。不知名的动物在我周围盘踞,爬行。在此之前我是多么惶恐的远离这些动物。那是对生命夸张的维护。那天,当我躲在洞穴里看见心爱的男人躺在岩石上受尽折磨之后,我再也没有怕过。心已死的人不会害怕身体的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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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3)

她说,后来我遇到了我的丈夫。他不懂音律,却会用心听我演奏。他不懂表达,却不缺乏浪漫。他开船去深海,潜下去很深的地方,给我带回来柔软的红色珊瑚。手掌心上的珊瑚像是心脏一般跳动着,湿漉漉的诉说着灵魂的忠诚。那个时候,我已经放弃了对爱情的祈祷。我只想一个人静静地行走,矗立,休息。言语不多的人往往更注重行事表达。就这样,他像个无声却能昂首而歌的骑士,把我从人世的淡漠中带出,重新产生温度。

她说,我们本来已经有孩子了。在他离开我的前两个月,我怀了他的孩子。我们给孩子取了名字,还计划了许多的未来。可是,在他离开我以后的一周以后,我流产了。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我强压着心里的阵痛,不让任何人看见我的眼泪。命运对我是不公的。医生说我有盆腔肿瘤,兴许会有习惯性流产的可能。我没有告诉医生,我曾经做过流产手术。那个时候,我害怕麻醉剂,选择了药流。也许是年少不懂得爱惜身体,留下了病症。

你比我想象的坚强而勇敢。回程的路上我这样对她说。

她噗嗤一笑,深深的呼吸了几下。其实勇敢或者不勇敢,谁人知道呢?伪装勇敢也是一种勇敢。你说呢?

十二月五日。涠洲岛刮了大北风。海水退出几海里远。整个岛屿像是失去了颜色,灰黑而沉寂。她对我说,一直想听听你的故事。很好奇。

我没有故事。我只是被说成有故事而已。很多时候,听别人说起我的故事会诧异。因为很多故事都是第一次听说。众口铄金,积非成是。

我能理解。她说,真正学音乐的人是对这些天生有抗体的。不用辩解也不用去纠缠,活的很纯粹。记得听说过一个坊间流传的关于伯恩斯坦的故事。科普兰曾经问他,当他知道乐队里的一百多名乐手都在背后谈论他的私生活时,他是如何做到坦然而洒脱地走上指挥台的。我猜,这就是伯恩斯坦作为艺术家所具备的对繁杂琐事拒之千里的能力。拥有这样能力的人,几乎都是孤独的。

她说,学音乐是一条习识孤独的道路。从小封闭似的生活缺乏与人交流。那种孤独很空虚,用许多多愁善感来前仆后继的填充。那是一段很艰涩的时段。只有通过了岁月的洗礼和懂得了爱与被爱的人才能真正明白所谓孤独,是涌现灵魂的城池。没有与孤独相伴过的人,成不了真正的艺术家。因为没有体验过孤独的人不懂得,我们生下来就是生存在孤独的深渊里。好比面对死亡。死亡与孤独都是这个宇宙给我们的生活秩序,不用打破,只用享受,就会知足。

你已经经过过了那段盲从的孤独期?

她摇摇头说,我从来没有经历过。我的心里始终是有人存留。在我心里的人始终占满了我的精神世界。

那你的一席话讲的是……

我曾经了解过的一个人。

北风迁徙以后的第二天,我要离开涠洲岛。她请我再去听她演奏。

在她丈夫留给她的私人旅馆里,她为新来的客人和我演奏了她喜爱的曲目。

下午三点,她来码头送我。

她说,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是认识我的。我去过一次青岛,顺路回去过学校。我在学校的演奏厅里看过你们的演出。谢谢你这几天没有让我尴尬,也没有让我觉得不自在。听我说了许多的话。你比我听说的那个你要纯粹很多。她还说,我和我丈夫生前给孩子取了名字,一直没有告诉你。怕是你会笑话。今天,你要走了。希望你记得孩子的名字。毕竟,孩子曾是在我们夫妻生活中真实出现过的。

她说,孩子的父亲姓石。海枯石烂的石。孩子姓石,名心动。

她说,佛家说,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原本我们希望孩子从小就懂得并且尽量回避,任意妄为的动心总会伤痕无数。当父母的,总希望孩子少受些自己受过的罪。可是,这个道理不经历怎么可能了解呢?所以,孩子没了。这个希望也就没了。

终(4)

回到北京,武欣若来机场接我。见我的第一句就问,见到她了吗?

见到了。她比我们想象的要更值得人疼爱。

子敬来云和社后不久就融入我们这个大家庭。社团里的人彼此没有距离,总是分担、分享生命中经历过的点点滴滴。他很快的就被我们感染了。我们慢慢了解他,也慢慢的听完了他的故事。在子敬的推荐下,社团的另一个拉大提琴的社员吴岚妍也得到了叶晓伟慷慨的借琴。

子敬依然保持着周末去青岛演奏的习惯。借着武欣若新作品演奏会在青岛举行的机会,社团里的人见到了林鹃。大家把子敬在舞台上演奏的武欣若新作《风波亭》的录音留给了她的父母,算是作为子敬朋友的一点问候。正如子敬所说,只有见到她,才会知道躺在病床上的人照样拥有显而易见的坚强气魄。

回京的路上,我对大家说我想去涠洲岛一趟。把他的演奏录音送给另外一个希望听到的女子。我们都知道,子敬之所以变得比以前快乐,是因为他现在的演奏总是充满了诉说的激情。他是在对两个生活在不同海域的女子倾诉自己的成长。

最终我还是没有把录音留给她。在和她见面相处的日子里,我发现她已经拥有了超越我们所能学会的精神力量。她比我们想象的坚强,也比我们猜想的成熟。对于爱恋,对于追忆,乃至于生命,她有淡定睿智的自我认定。可能是经历过诸多磨难,沉稳的内心促使她身上总是能发出让人隐约可见的光晕。她不会再被打扰,也不应该有所打扰。

子敬始终不能肯定究竟那年他是几月去的涠洲岛。因为他说他也遇到过大北风,停航三天。我没有把房东太太的话告诉他,也没有把我见到的有关于她的一切告诉他。可能人生中总是会有段岁月让人记忆混乱,从而成长。社团里的人一直保守着这个秘密。大家都在等待,无论是谁,从海边回到他身边的一天。

清明节的时候,子敬又去了新疆。每年清明,他都前往。从不失言。

子敬走后两天,社团的社员岚妍从荷兰演出回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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