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裴不负晁错期望得推开窗棱的格栅,一眼瞧见在斜阳下韵黄色光芒、衣襟环不住前膛的高大男孩。
他眼见晁错爆炸出惊人的喜色,绽放的笑容比之斜阳余晖还要温暖,也被感染得回应笑面。
晁错手长脚长,几步来到窗前:“胡裴,你……”
“我没事了。”胡裴屈指,白皙的手指上红艳艳还起了皱纹,可见搓洗的时间很长。他拉了拉晁错不合体的衣襟,缓声道:“进来换了你自己的衣衫吧。”
“哎。你退退,我就进来。”激动的晁错就想来个跃窗而入,已显示少年人的潇洒豪迈。
胡裴眼尾上扬,嗤他:“别做流氓子,这地儿是榻。若被你踩脏了,就搬回去给我送一张新的来。”
这么说胡裴此刻跪在榻上同自己对话吗?
晁错脸色一红,想起曾经参加过的娶妻礼,有一礼就是夫妻对拜。
俊颜泛红的他赶紧沿廊去正堂门。
胡裴望向雪松上吵闹不休的鸟群,笑道:“谢谢你们的关心,吃过再走吧。”他示意胡林去院子里撒谷子。
做惯此事的胡林擦过进来的晁错离去。
胡裴见晁错近前,坐在榻上指向内间:“你先进去洗洗,这衣袖上都是血,手……洗过了,但还是再洗一遍吧。”
晁错看他一脸嫌弃,又泛起嘀咕的毛病:“这不都是为你……娘们唧唧……我去我去。”
他也是怕了胡裴眯眸的小样儿,看起来不凶还讨喜,却也怂他会不理人。
待明泉换好水出来,换了晁错进去。
晁错一看干净的官袍和合适的内衫,直道胡裴这人……比娘亲还细心。
他嘿嘿地跳进浴桶,从头到脚洗了个遍。
若是晚间能留在这里……这么一想,不止水是烫的,连他的人都跟煮熟的虾子似红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的眼前好像就坐着不着衣衫、言笑晏晏的胡裴。
晁错的心跳得跟火山爆炸一样,猛地扑过去闷进了水里。
他把脸抬起后,脑子醒过神,但是心没有,还不自觉地牵扯嘴角嘻嘻傻笑。
胡裴是怎么也不会想到晁错这家伙会在他的浴桶里做男孩最为激亢的事情。
外间的他靠在榻背上,凝目在叽喳抢食的鸟群上。
它们吃饱后陆续飞离,期间也带回从宫里得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