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认下了,日后便是有流言也不怕,毕竟,她们是一家人。
“你知道陈夫子他想高攀谢先生?”
“知道啊,他总是邀谢先生去茶室,总被谢先生拒绝,但他屡败屡战,屡战屡败,依然如只苍蝇似的,不管别人的意愿,飞来飞去的。我看,谢先生都快要忍不住他了。等谢先生忍不住他时,一定会让他死得很惨的。”
唉,可怜的堂姐啊,为了教授他们,还得忍受这样一只癞蛤蟆在她面前蹦跶。
谢先生会让夫子死得很惨?马文才垂眸看向手中的论语,他派去建康的人昨日回来了,说无论他们如何查,皆有股阻力,他们正要不管不顾的往下查时,便被人打晕,扔出了建康。
但是,那把扇面上,明明就是谢丞相与谢先生的墨宝。
不过,在书院中,谢道颖与谢先生确实没有什么令人起疑的交往。
“你怎么不说话了?”谢道颖放下书,趴到了书墙上,问道,“你在想什么啊,人都傻了。”
马文才抓住他的手,他的手这么小,这么软,手上还有些轻微的老茧。
他翻过来细细的看了又看。
谢道颖想抽回来,没抽动,于是往前凑近了几分道:“我的手相如何?是不是旺妻又旺子?大师们都是这样说的。”
“呵,”马文才搓了搓他手上的老茧道:“你这茧子还不够,等你手上如我这般之时,你就可以凭一己之力,将尹俊清三下两下的便打趴下了。”
哈?如你手上那样厚的茧子一般?谢道颖连忙表明心迹道:“这样不好吧,我以后的妻妾都会心疼我的,还是算了吧。”
闻言,马文才眼一眯道:“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了,竟然怕吃苦?你如今怕吃练功的苦,以后就会吃被人打成狗的苦。”
就谢道颖这臭脾气,最好十八般武艺样样都会,将来才不致被人打死。
看马文才一脸怒其不争的看着自己,谢道颖敷衍道:“就,如你一半的厚就可以了。”
说完,使劲抽回了自己的手,躺下道:“不早了,睡觉睡觉,你熄灯。”
马文才手中一空,他略带深意的看了眼谢道颖,没说话,熄了灯,也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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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家
谷心莲在油灯之下写写画画。
谷母看着被她划的乱七八糟的沙盆,劝道:“心莲啊,明日还要去书院当差呢,早点睡啊,那么好的差事可别弄丢了啊。”
好好好,好什么好啊,给人不停的洗衣服是什么好事啊。谷心莲不欲与她娘多说,只是转过身去道:“娘,您别管我了,快睡吧,我以后一定会让您跟着我,过上好日子的。”
这一个多月在书院里她可不是白待的,那些士族子弟,官宦人家就算了,她进不去,但是那些平民身份的读书人,正好适合她。
她听说梁公子为人敦厚才学好,也听说了谢公子,长得好有个性。
所以这两个都是她最好的选择。
只是她这种身份,轻易是遇不到他们。
学子的住处与学堂周围,他们这些杂役都不能靠近的。
浣衣房这种地方,学子们不会踏足,他们有衣物要洗或者要取,皆由书童负责送来或者取走。
所以,如何接近这两个人,需要她好好的谋划。
待她与这两个学子接触过后,再择优而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