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摩擦起,处处都有摩擦,京城和京津本来团结和睦的氛围竟然在悄无声息间就改变了,至少在政府上层建筑这一层面,变得有些剑拔弩张起来。
京城市市委,张青云为首的党委主要领导听取政府相关领导汇报工作,政府副市长汪明华负责经济建设和保障协调,他认真的给党委领导汇报了近期京城市在供气供暖、用电用水等多方面遇到的困难。
他道:“现在电力方面的情况,我们民用电、居民用电能够得到保障,但是工业用电缺口很大,这其中重要的例如我们京城钢铁集团公司,电力非常紧张,他们的多条生产线已经停产,目前他们只保留中央转炉的正常用电。
但是这样的电力依旧得不到保障,根据供电局最近汇报上来的京城可用电量,在十天以后,我们全市的工业用电可能会有个最低谷,京城钢铁集团公司的的转炉可能熬不过这个低峰……”
汪明华侃侃而谈,把目前他遇到的困难汇报得很清楚明晰,最后他道:“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大的用电缺刨这和京津市是有直接关系的。
为了保障首都用电,历年华北地区的输电都是以我们为主,我们的电配满后,京津市以及周边其他城市才享受剩余配额,从客观来说,我们周边的城市是做出了一些牺牲的。
但是今天,京津新区开发,京津市委对配电提出了质疑,认为保障首都用电,是保障首都居民、机关、部队等等这些用电,不是保障首都的工业。
京城这几年用电量不断创新高,这导致华北地区用电的缺口越来越大,京津按照比例拿掉了他们的配额,这留下的缺口就这样了。”
汪明华汇报完毕,会议室异常的安静,没有一个人说话,大家都静静的等着市委书记张青云表态。
汪明华的话讲得够透了,京城用电缺口突然出现,一切都是因为京津市的釜底抽薪所造成的,京津市以前年年讲风格,今年他不讲风格了,这直接导致了目前用电的难局。
京城偌大一个现代化城市,城市供电保障责任重于泰山,一旦出现用电缺。”京城人心浮动,造成的消极影响是非常大的,不夸张的说,现在以张青云为首的京城班子面临了一次极度意外的考验。
“京钢的相关领导在吗?”张青云淡淡的道。
“京钢集团董事长王文彬就在外面,要不我让他进来?”说话的是周邦明,京钢是国家超大型国企,京钢集团董事长是正部级,和周邦明是对等的存在。
而实际上,京钢的王文彬背景很深,周邦明是得罪不起的,京城出现用电缺口。王文彬就为这事找市政府闹,缠得周邦明烦得不行,如不是实在没办法,他又哪里会把事而捅到张青云面前来。
本来今天的会议王文彬就应该参加的,但是周邦明考虑到王文彬的个性,担心这位大董事长在会上说过激的话。张青云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两人在会上如果来个火星撞地球,鹿死谁手先不定,被张青云认为是政府利用王文彬向他施压,那就不好了!
其实说起来,最近京津和京城之间的不和谐是有深层次原因的,京城上下稍微有点政治资历的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最近这一年,张青云作为京城市委书记,大力推行京城改革,利用改革的契机,张青云一方面是将自己的影响力渗透进京城政坛这棵大树,而另一方面,张青云是在逐步的把控京津系在京城的主要力量。
张青云双管齐下,是既要控制京城,又要登上京津系新一代领导的宝座,从而确定自己在共和国政坛重要的地位,为进中央做最后的准备。
张青云风光无限,自有眼红妒忌之人,奈何张青云手段厉害,手眼通天,一般寻常人想出幺蛾子,也只能在内心想想而已,真正付诸行动却是万分困难的。
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没有能力,在京津系内部,就有一个人有能力。这个人就是京津市市委书记伍学文。伍学文身为中央政治局委员,京津市市委书记,无论是在共和国还是在京津内部都是享有崇高威望的人拖。
就以京津系而论,他要比张青云的资历和地位高很多,而且京津系的真正核心在京津市,伍学文现在担任京津市的市委书记,他对京津一系的把控,可以想象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而这次京津市和京城之间的摩擦,有心人都看得清楚,这就是伍学文心中不平衡,在想办法向张青云叫板。
其实伍学文的这种叫板早就有之,在此前他就在很多场合讲过话,他说:“我们党内有些领导,对待自己的同志总是不能客观认识,只知道简单粗暴的动辄拿免职撤职要挟,而不懂正确引导培养同志。
我们的党历来注重的是干部培养,干部不培养,不提携,不懂得爱护自己的同志,这哪里能够担任党的高级领导?”
伍学文的这个讲话是在京城某次政治局会议以后,当时就有人将他的这个讲话解读为是伍学文在向张青云开炮。
而针对京城改革,伍学文的讲话更直白,他讲:“改革是大趋势,是大方向!这是南巡首长就讲过的,这句话哪里有错?
错的是我们有些干部滥用这句话,不分场合的用这句话,这是极端不负责任的。我们不能为了改革而改革,就好像我们不能为了完成某项预算乱花钱一般。
别的城市我不知道,反正我们京津市一切都好,大家团结一心,老百姓对政府施政满意度很高,人民和睦幸福,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改革干什么?那不是瞎折腾吗?”在京津系内部,伍学文还讲过“我们有些同志,其实是外来户。他们不懂得我们京津的传统,不懂得京津的精神,他们只知道拿京津的利益去交换。
我们京津的干部谁都不容易,靠葬送我们自己同志的政治生命去达到私人的目的,这是很可耻、很可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