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宝儿,你今日是不是吃饱了撑得没话说?”楚天舒桃花眼一翻,竟是一副要暴怒的神气。
沈绿乔不觉微哂,这些封建社会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们哪,脾气就是大。老天咋不让他反穿越,到了二十一世纪看他怎么活!
王宝儿很是乖巧,见自己两度说话都引起了楚天舒的不快!
便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领着两人走上二楼。
其间,她的一双勾子眼不住地在沈绿乔浑身上下打转,心想若是这小姑娘常年呆在自己的倚翠院中,定能将皇帝老子都招了来。那自己岂不是成了天下第一老鸨。
可看此时楚世子这停留在小姑娘身上的眼神。痴痴迷迷的失魂落魄模样,恐怕这小妞是个难缠的角色,一时还未上勾。这回怕是与往昔的戏耍不同,自己且先殷勤小心侍奉为妙。
王宝儿特地把楚天舒和沈绿乔带入二楼仅西侧的一处僻静所在。但这种烟花之地特有的那种旖旎销魂之声仍在朦朦胧胧中断续传来,姑娘与客间的迎来送往声不止,越发渲染了种种暧昧的气氛。
王宝儿刚将二人引入房间,沈绿乔还未看清房中陈设,楚天舒便背了手在室内踱起了四方步,貌似镇定,却声音微颤着道:“王宝儿,且先带这位姑娘去沐浴,再换两件衣裳。”言罢,竟然大剌剌地躺在脂粉气极浓的床帐之中,面色酡红,似是要等沈绿乔上去服侍。
“姑娘,看来,姐姐我要给你道喜了,日后你若是有了出头之日,可莫要忘了宝儿姐姐我今日的帮衬。”那王宝儿笑眯眯地将沈绿乔拽出门去,声音中有难以压抑的兴奋。殊不知此时的沈绿乔快要气炸了肺,从前世到今朝,本小姐我何时受过这等侮辱?
这位自称姓楚的世子爷,还真以为是他带自己走了水深火热,那么现在的自己就该上演一部狗血的戏码,像那古代遇险被救的深闺弱女子一样,以身相许吗?好,今日我就好好侍候你一番。
沈绿乔正在那里暗自计划,那王宝儿已协助自己沐浴完毕。也不知是不是刻意为之,还是王宝儿的本意如此。她竟给沈绿乔盛装打扮一番。
王宝儿望着沈绿乔换衣后那美丽的姿容,半天才缓过神来,握住沈绿乔的肩膀激动地道:“想不到这世子爷就是有眼光。你可知道,楚世子那可是我们倚翠院的常客。我们院里的姑娘没有一个不我瞧着他,却独独对你不同。”
沈绿乔自鼻中哼了一声。坐在梳妆台前向铜镜中看去。铜镜中,那个妩媚多姿的少女,正用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回望她。她对镜展齿一笑,杀那间如百花齐放,满室生春。
“莫愁,莫愁,你可是打扮好了。快些过来,让世子爷我好生瞧瞧你的俏模样,怎么个销魂。”楚天舒躺在帐中,语言极其露骨地挑逗道。
沈绿乔冷笑一生,原来古往今来都是这样的。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如若今日的自己真是那私自出逃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进的闺中少女。今日岂不是被这色胚平白欺负了去。
楚天舒,沈相府的大夫人等等,凡是所有欺负过我的人,你们且等着,等有着一日我翅膀,我沈绿乔也不是好惹的。
想到这里,她忽然对着镜中那个少女笑了,那是阴阴的,不怀好意的一笑……
折腾了半晌,不知不觉已近晌午。王宝儿早已识趣地放下了沈绿乔与楚天舒所在室内的幔帐。整个屋里顿时黑如夜晚。
又悄悄吩咐了人在与沈绿乔安排的居室内燃放了几根红烛。又张罗着摆酒布菜,好一番忙碌。
不知夏日的穿堂风怎么吹得这般旑旎多情,倾听着帘外随风飘入极其香艳的勾人小曲儿:“碧纱窗外静无人
,跪在床前心忙要亲。……虽是我话儿嗔,一半儿推辞一半儿肯……”
眼望缓缓移步而来的沈绿乔,一向浪荡风流惯了的楚天舒竟第一次这般心荡神摇,沉溺不醒。
只见她早已脱去那身男人的衣装。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红,红唇娇艳若滴。
可能是刚刚出浴的关系,腮边两缕发丝娇慵地随意散着,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那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本就知道她不是一般的美丽,却不想,她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令人惊艳。
王宝儿在一旁冷眼旁观,眼见那楚世子忽地喘息急促,眼神迷离的痴痴模样,还有何不明白。忙笑吟吟地走出雅阁,紧紧关了门儿。
得意扬扬地摇着帕子,蛇精般,扭腰扭臀地走了。
沈绿乔强自抑住心头的恶心,携了酒壶来到酒桌上,姿态妩媚地上来给楚天舒满上一杯酒。觉得此际竟与影视中的妓院里的花魁没什么区别。
心间的恨不觉越发浓烈,越是如此,她越要轻抬素手,态度殷勤地举起一杯酒来,递到楚天舒面前轻吐莺声:“小女在此谢过楚世子相救之恩。多说无益,一切皆在这杯酒里,还请世子爷笑纳。”
“甚好,甚妙!”美酒佳人当前,酒未沾唇心已醉。那向来自谓风流潇洒,放荡不羁的楚天舒,此时口中,竟只会喃喃着说“甚好”两个字
推杯换盏间,已是酒过三旬,菜过五味。沈绿乔见那楚天舒面目酡红,眼中醉态迷离。不由得会心一笑,又举起一杯酒来,楚天舒条件反射地刚要伸手来接。沈绿乔却已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