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欢在周震南的陪同下,出了百货楼,和彭令弗往对面的咖啡馆去。而这一幕,被暗中监视彭令弗的男子看在了眼中。周震南敏锐地感觉到了他的视线,往他所在的方向看,吓得他缩到了电线杆后面。街上人来人往的,周震南没有发现可疑的人,收回了视线。
进到咖啡馆,易欢和彭令弗在角落的一张桌子边坐下,周震南在不远的另一张桌子坐下,虽然来沪城这么久,没发生什么事,但周震南依然防范着,怕出意外,怕易欢受到伤害。
侍应生过来询问,易欢和彭令弗一人要了杯咖啡,在等侍应生上咖啡的时间,彭令弗没有说话,她不说,易欢也不出声,两人静静地对坐着。等咖啡上来了,彭令弗才道:“对不起,那天我没听你的请假。”
“为什么?”易欢淡然问道。
彭令弗放了块糖在杯子里,拿着勺搅拌着,“我恨唐蜜儿。”
“她是可恨。”易欢理解。
“我要报复她。”彭令弗咬着后槽牙狠狠地道。
易欢不解地道:“那你就更应该回蓟州。”唐蜜儿在蓟州,留在沪城如何报复?
彭令弗抿了口咖啡道:“我不能以彭令弗的身份回蓟州,那样会让彭家蒙羞。我只能另外想法子,孙光远,他能帮我。”
易欢定定地看着她良久,叹了口气,“令弗,你如果不想说,可以不说的,没必要撒谎。”
“我没有撒谎,我恨唐蜜儿,我真的很恨她,我恨不以剥她的皮,抽她的筋。”彭令弗声音有些尖利。
易欢眸光微闪,迟疑片刻,道:“你不愿以彭令弗的身份回蓟州,那就换个身份回去,没必要委身孙光远。你父兄在蓟州的权势,要帮你复仇,不说轻而易举,至少不是难事。根本不需要靠孙光远,难道你希望沪东军打进蓟州城去?让你父兄成为败军之将?”最后两句话,易欢压低了声音。
彭令弗低头,脸色有些发白。
易欢端杯,喝了一口咖啡,糖放少了,好苦,将杯子放回桌上,继续往里面放糖,“我是个外人,你不用给我交待的。”有时候可以装装糊涂,但这一次易欢不想装糊涂,她不是傻瓜好吗?不是那么好骗的。
“欢欢。”彭令弗抬头喊道。
“我过几天就要上船,以后我们也许不会再见,你多保重。”易欢垂睑道,很多事已经回不到从前,她和彭令弗将会渐行渐远。
“对不起。”彭令弗声音哽咽地道,她知道她辜负了易欢的好意。
看她这样,易欢觉得自己心情不好,在迁怒于人,叹了口气道:“令弗,你不用道歉,每个人都自己不愿说出口的理由。”
彭令弗咬了咬唇角,连喝了几口咖啡后,道:“五年前,我在盛京见个孙光远。”
易欢眉尖微蹙,“你们以前认识。”
“他应该没有认出我来。”彭令弗笑道。
易欢眸色微沉,她的想法恰好与彭令弗相反,见彭令弗笑得一脸娇媚,心念急转,猜测道:“你喜欢他?”
彭令弗含羞点了点头,
易欢无话可说,一个被爱冲昏头脑的女人,用这样卑微的身份留在一个男人身边,会幸福吗?孙光远不知道她的身份,还好点,若是知道她的身份,还把她留在身边,那么必然有所图谋,到时候她肯定会受到伤害。
“令弗,你别太相信他,要好好保护自己。”易欢没法说太多。
彭令弗不以为然地笑道:“光远对我很好,你放心吧。”
易欢只能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