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走到夏煜床榻前,才发觉夏煜竟还睡得死沉死沉的。
沈玉瑶也不客气,将夏煜的头用枕头垫高,伸出一只使劲捏住她的下颌,另外只手使劲将他的牙冠掰开,一碗醒酒汤直接就灌了进去。
“咕咕,咕嘟。。。。。。”夏煜被动吞下一小半儿,又咕嘟咕嘟吐出一大半。
“咳咳!”他竟被活生生呛醒过来。
“母后丧礼刚刚结束,你这是在找死吗?”
大夏朝极其讲究孝道。
皇帝又刚刚颁下圣旨,亲王是需要服丧一年,守孝三年的。
守孝期间,亲王们都是忌荤腥,更是坚决不可饮酒作乐。若被有心人将宁王在母后丧礼刚过,便醉酒摔地这事让皇帝知晓。
夏煜莫说做不了亲王,甚至还有被贬为庶人的可能。
“玉瑶,从此后,我真的再也见不到母后了!”夏煜满面凄情,这是沈玉瑶从未见到过的神情。
“呜呜呜。。。。。。”
我天!
堂堂大夏朝宁王爷,竟然哭得像个孩子。
“呃,别哭。。。不哭。。。。。。”
沈玉瑶兴许会哄哄那种爱哭的孩子,可是痛哭失声的王爷。
又该怎么哄?
既然不会,干脆不哄!
“哭哭哭!你鼻涕都哭到我衣衫上了!”沈玉瑶看起来很是窝火的感觉,她拿出锦帕递给夏煜。
夏煜不接,也不理她。
只是,也不再哭了。
他眼睛睁老大老大的,看着屋顶发呆。沈玉瑶递过来的锦帕就这样悬在空中,随着夏煜的呼吸,飞起落下的。
眼角仍有泪痕,一脸朦胧醉意的夏煜,竟有些诡异的帅气。
此时,不管夏煜帅得有多诡异,沈玉瑶却捏紧了拳头,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明日一早,你打算不回燕京了吗?”
这本是沈玉瑶最无奈的一句,偏偏夏煜听了,却像是打了鸡血般,突地坐起道:“备马,这就启程!”
说完,他又即刻站起身来,“你也别睡了!”
沈玉瑶有种即将崩溃的感觉,拳头虽已无法握得更紧,可她看向夏煜的目光,却是在将夏煜处了凌迟之刑!
虽然心中无数匹马在呼啸而过,但沈玉瑶心中也承认,夏煜此时的选择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