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瑢,你是一直在这里等我吗?”
沈玉瑶看着眼前的常美瑢,她的容貌依然还是未嫁时的模样,声音也是软糯温柔。
“崇文已经回归我处,而崇聪,还要拜托玉瑶妹妹多加照拂。”眼前的常美瑢盈盈向沈玉瑶福了福。
崇聪?
夏崇聪!
那是她的手帕交,皇太子妃常美瑢拼着命生下的次子,也是自己和阿娜吉一直守护的皇孙。
沈玉瑶眯了眯眼,有些急促又有些疑惑地问道:“崇聪,可是有危险?”
常美瑢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回答沈玉瑶,很快,她又摇了摇头,“玉瑶,姐姐只求你一件事。”
“美瑢,但说无妨,只要我沈玉瑶能做到,必将竭力而为。”沈玉瑶目不转睛地看着常美瑢,“哪怕是要我性命,也都义无反顾。”
常美瑢眼中的笑意更盛了些,似乎是思索了一会,她又再一次柔声道:“玉瑶,待你下一次再返京都,可否放崇聪条生路,许他去过自己闲散安逸的一生?”
沈玉瑶并未半分犹豫,只说:“姐姐放心吧,我必倾尽一切,护他周全。”
语音刚落,一阵风起,沈玉瑶眼前的常美瑢便如云烟散去。
她心中清楚,这是常美瑢心有执念,一直候于这京都城门外,等的就是这日沈玉瑶返京,托孤。
待她心愿一了,便又重赴轮回去了。
沈玉瑶朝着常美瑢方才站立的地方,深深躬身一礼。
。。。。。。
皇帝赐居的这座府邸,并不大。
如今的国公府,只有夫人带着些国公府的老仆人们居住,倒也足够。
沈玉瑶的大嫂、二嫂都带着孩子,投奔夫君去了边关。
三哥和三嫂则留在了濠州城,他们每日研究药理,不问世事。
四哥和四嫂回了京城,已经分府另外居住。
沈敖和谢翠花的骤然离世,对沈玉瑶娘亲的打击很大。府里的人都说,夫人是一夜白头,变得苍老无比的。
近些日子以来,国公夫人更是变得痴痴呆呆,连府里的老人都不认识了。
她每日就只在后院清幽的佛堂里念念佛经,连沈玉瑶回府前去拜见她时,她竟也未能认出这个自己最疼爱的独生女儿。
京都夜晚的清风透窗而过,分明是有一丝凉意的,可沈玉瑶在睡梦中,却仍是感觉酷暑难耐,燥热难安。
她闭着眼睛,伸手掀开身上的天蚕丝被,忽然又想起身边还躺着两个小奶娃,又赶紧将被子拉回来,轻轻地给身边的小奶娃盖好,这才起身站到窗前。
窗外的月色正好,应是三更天。
沈玉瑶凝望着天边的月亮,心中开始盘算着。
刚回国公府时,沈玉瑶召来所有国公府老仆人,让他们对外都称,国公府的表小姐因为夫家出了意外,被逼无奈之下,只能带着一众子女来到京都投靠国公夫人。
沈玉瑶也拿了些银两出来给紫苏,让她去人牙子那里,买些小丫鬟来帮忙照顾九个孩子的生活起居。
又让当归去请了先生,替大一些的孩子们传道授业解惑。
闲暇之余,汤维便充当起了孩子们的教习武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