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越第一个反应是,要么自己还在做梦,要么头壳被雷劈坏,幻觉了。
他拍拍头,谨慎地问:“请问道友,此处是何地?”
蓝衣人道:“此片林地在下也不知道叫什么,不过,从这里向西,就是九邑。”
还好还好,似乎没有幻觉。
也是,清玄派那么多人,有一个他不认识也理所当然。想来眼前这人只是名字念起来比较类似某位师祖而已。
蓝衣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我有个不情之请,道友可否告诉我,山洞中的那个法阵有何用处?”
法阵?乐越随蓝衣人到了山洞中,看到山洞中的一个角落里有个熟悉的圆圈,四方写着符文。
“这个法阵是个保命法阵……”乐越抓抓头,斟酌着道,“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从这里冒出来,这个很耗费法力,具体我说不太清楚道友可以自己试一下。”
他的答案含糊,却的确可以算作坦诚相告。蓝衣人的神情有些遗憾。
乐越假装随口地问道:“对了,道友,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关于九邑的消息?”
蓝衣人的双眼顿时又亮了:“你也是为了九邑之事来的?那么你我可以一同上路,听说九邑城中虽已无人居住,却常有离奇古怪的事情发生,结伴前行可以多个照应。”
乐越脸色大变:“九邑怎了?”
蓝衣人惊讶地看着他:“道友难道不是来九邑废墟中探秘的……”
废墟?!
他话未落音,手臂已被乐越一把扣住,乐越的脑中混沌一片,抓住残存的一丝理智道:“敢问,今天是何年何月何日?”
玉帝王母元始天尊,千万别是醒来一睁眼,已过了数年。
蓝衣人的目光中包含的好奇更多了,清晰的答道:“今天是明昌三年五月初六。”
明……明昌三年?乐越两眼发直地道:“本,本朝的国号是……?”
蓝衣人道:“道友,你还好吧?本朝国号自然是齐。”
乐越蹬蹬蹬连退数步,靠在石壁上,面无人色。
齐!明昌三年!清玄派!卿遥!
难道……难道这里是四百多年前?乐越抱住头,被这个念头吓到了,他怀中的昭沅也用爪子扣住了脑袋。
不对,乐越抱着头想,现在不是做梦,就是被雷劈到出现了幻觉……
蓝衣人再次关切的问他是否安好,乐越虚弱地答应,心中各种念头却如风车般旋转。不管是做梦还是幻觉,都需先弄清眼前的情况。
乐越按住额头:“卿遥道友,我只记得昏迷前遭遇雷劈,现在一片混乱,连身处何年都难以想起,不知道友能否告诉我眼下大概的情况。”
名叫卿遥的蓝衣人对乐越的状况很是同情,很爽快的简单告诉了他一些事情。乐越却是越听越心惊。
据卿遥讲,这里是离九邑城不远的郊野,他离开师门游历天下,听闻九邑城中有怪事发生才特意前来。
九邑城在“此时”似乎只是个小县城,数年前城中发生了一场地震,百姓死伤惨重,幸存的人搬离了家园,城中只剩下一片废墟。
但,渐渐的,有人传说,九邑裂开的地缝中有件宝贝,新月乍现之时,此宝会吞吐仙光,映出不可思议的景象。
有许多人闻讯前往九邑废墟中寻宝,都无结果,但寻宝的人颇有不少信誓旦旦地说见到了难以置信的异象。
有人说见到了仙人饮宴,有人说见到了仙子月下舞蹈,还有人说看到了兵戈厮杀,总总说法不同。
“我听闻此事,便亲身过来一探,想看看是否真有那么玄妙。”卿遥目光灼灼的盯着乐越,“我觉得,道友应该也是为了此事而来,说不定已经遇到了什么诡奇之事。”
乐越干笑两声,心道,不错,我是遇到了诡奇之事,梦游回了四百多年前。
卿遥兴致勃勃地向乐越道:“道友,你既然一时想不起昏倒前的事情,说不定与我同去废墟中探探会有收获。”
乐越此时一片混乱,更不知该何去何从,心想答应卿遥的邀请说不定还有转机,更可查探出此人是否有诈。
眼前的“卿遥”是受凤凰指派,有意做戏欺骗的可能也不是没有。
几天的九邑城坐镇生涯让乐越比以前果断了很多,迅速思量后,立刻到:“好,那就有劳卿遥道友了。”
卿遥笑道:“客气,对了,道友还不曾告诉我姓名。”
乐越道:“在下名叫乐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