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离开她了。
阮霖雪这次很绝决,一下甩开了她的手,没看她一眼,一语不发的走出了卧室,梅雨眠心死般的绝望,狼狈的又落了泪。
她知道,她让阮霖雪想起了从前。
卧室门前有一个拍卖而来,价值不菲的地毯,阮霖雪心情烦躁,一脚踢翻了它。
她知道自己不对劲了,急忙走过几个过道,走过客厅,路过套房里的娱乐房、来到了雅致的书房。
书房的书架子上有个药箱,她颤抖着手从里面拿出一瓶没拆开过的药,她脸色惨白,额头冒出细密的汗,又快步到厨房外橱柜上的智能小饮水机下等了杯温水,一连吃了三粒药。
吃多了,可她怕,她想尽快靠药效让自己恢复正常,她像是被一个名为黑暗的怪物吞入腹中,整个人丧失五感的在无边深渊里下坠,又像一个落水的人,静静等待死亡降临。
这种严重的肢体状况,已经好久不曾出现,自从重逢梅雨眠,病越来越复发的频繁。
她无力的坐在了地下,双手抓着头发,努力想让自己从旋涡里出来,忽然一声:“雪儿。”响彻在她耳边。
她抬起泪眼,眼前是那年那个在她眼里发着光,对她万般温柔宠溺,几乎是把她捧在手心里的梅雨眠,正站在她面前,冲着她笑。
“姐姐。”她哑着音,叫。
她哭了,哭的很伤心,就像是她真正姐姐,终于回来了一样。
“姐姐!”她站起身,扑过去,妄想扑进面前之人的怀里,却重重摔倒在了地下,疼痛感让她恢复了一丝清明,眼前,空无一人。
泪像冲破大坝的洪流,她声声撕裂般放肆的哭泣。
“雪儿!雪儿!”梅雨眠顶着晃悠悠的身体,跑到她面前跪坐了下去。
她不知道阮霖雪这是怎么了,她还在卧室里就听到了咚的一声响,伴随着隐约的哭声。
她把阮霖雪扶起来,还在地下就一下把她抱入了怀里,阮霖雪被她抱住,泪更止不住了,梅雨眠心疼的要命:“你怎么了雪儿,是摔疼了吗?别哭别哭。”
“你走开!”阮霖雪把她猛然推离了自己。
梅雨眠无措了,醉意让她头脑一片空白,无法集中精神,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在无意识的落泪。
她看见了地下的药,下意识伸出颤抖不止的右手就要拿过来看,阮霖雪眼疾手快的拿过,站起身又跑走了。
梅雨眠跟着起身后有点站不稳,一阵阵反胃,脑袋似有千斤重,她缓步走到客厅坐到了沙发上,又不知过了多久,她将失去意识时,一股子甜蜜的凉水被人缓缓倒入她的嘴中,她滑动着喉咙。
“雪儿。”喝完了半杯蜂蜜水,她微微睁开眼,有气无力的叫。
“回床上睡。”阮霖雪脸上恢复了些血色,又要求她回床上睡了,音色不咸不淡。
阮霖雪拉过她的左手,眼中明灭不定,缓缓摩挲着。
“好。”梅雨眠应了声,这次是被阮霖雪搀扶着回到了卧室床上。
这一折腾,已经过了午夜零点,阮霖雪心中劳累,躺到了梅雨眠身侧,距离不近也不远,好奢求的场景。
梅雨眠一连睡睡醒醒好几次,感受着身旁阮霖雪若有若无的气息,这次终于是沉沉地,死死地睡了过去,睡颜安详,像个绝艳的睡美人,阮霖雪静静看着,心绪不襟已经飘远。
她从小就是那种很文静,可以说是柔弱的人,当她姐姐在家里,和在学校调皮称大王的时候,她只诺诺的站在旁边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