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滚啊!你个坏蛋!你滚啊!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什么也不说的就把我拉来,我是你的什么玩物吗!?”阮霖雪声泪俱下的控诉她,哭的更厉害了。
她可以仰望梅雨眠,但没法接受梅雨眠理所当然的俯视她。
她是她年少的光,是拼了命要守护的人。
她不能接受,梅雨眠要以现在这种,什么都还未明的状态下,来取走她。
梅雨眠的动作停下了,安静的环境中,回荡的只有那让她痛到想死的,阮霖雪的哭声。
她慌了神,理智回归了一点。
无意识的泪,随着阮霖雪的泪一起滑落,她把肩带重新挂到阮霖雪的肩上,摇头,甩出了一滴晶莹的泪。
她视线模糊,感觉自己呼吸不畅。
她从阮霖雪身上下来,把她拉起,抱住了跪坐在床上的她,把她抱到自己的怀里,紧紧的。
阮霖雪不断颤抖着身子,梅雨眠在她的耳边沙哑着音:“对不起,对不起老婆,老婆对不起,是我的错,你别哭了,我不做了好不好,但下次你想要,来找我好不好,不要再去找别人了,真的,不要再去找别人了,我也可以的老婆。”她越说到最后,越泣不成声。
她叫她老婆了,她终于肯叫她老婆了。
阮霖雪只觉得心里的委屈感愈发加重,鼻子酸到不行,泪像冲破大坝的洪流,声音都哭的嘶哑。
原来是因为今天早上的事,难道就是因为她骗了梅雨眠,梅雨眠觉得自己被绿了,才终于要和她做的吗?
她先是放肆在梅雨眠怀里把泪哭干,梅雨的衣襟被她哭湿,才慢慢止住,第一动作就是先推开梅雨眠。
望着梅雨眠快要碎了的模样,她时不时还会抽泣了几声,不过嗓音却是平静了,有一种大雨过后的清寂感:“梅雨眠,我想和你谈谈了,但在谈话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现在是怎么想的?因为我给你带了顶绿帽,让你难堪了,想要教训管束在你眼中,只是身为名义老婆的我,还是……我能妄想一下吗?你喜欢上了我,真心想要占有我。”
她喉咙微动,目光中有探究。
梅雨眠僵在那里,她想说,不是的,绿帽她虽然没法接受,但她一直都喜欢她,从始至终,可话到口中,又说不出了。
阮霖雪不明白,她在犹豫什么。
她又问她:“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吗?”
她在她的沉默中,步步紧逼:“那好,我换个问题问你,你说来弥补我,是以一个不称职的姐姐身份,那你现在,到底是把我看成什么身份了呢?”
是一个,一直都傻傻喜欢着你的女人?”
喜欢着你的女人,这几个字落入梅雨眠的耳朵中,似天塌地陷,山都崩裂了。
她脸上闪过迷茫、痛苦。
阮霖雪不理解,她为什么还不回答。
梅雨眠更是不理解。
她一路颠沛流离乘坐的小帆,在此刻翻入了无边无尽的大海,她只能随波逐流,进入深浓的雾,看不清灯塔在何方。
她来重新找到阮霖雪,是否,就是个错呢,明明都说服好了自己,不要招惹,不要再去招惹。
阮霖雪一定不会再喜欢她,一定已经忘了她,她并不奢求。
阮霖雪见她久久无言,失望的垂了垂眼睫:“梅雨眠,看来你根本就不知道,不知道我对你的喜欢,早就不是一朝一夕能消除。”
“你的弥补,对我来说,太可笑了,还是说,你知道我还喜欢你,以此来吊着我,逗我玩吗?”阮霖雪目露悲哀的问。
“不是,我不是。”梅雨眠这次终于开口,掺杂着哭腔。
“那就不要借着弥补的名义,再来招惹我了好吗?太痛了,我承受不起的。”阮霖雪目光中有着释然,还有着淡淡温和,去请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