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地无力感袭来,她似陷入了沼泽地,全身好像都轻飘飘的没了力气。
“妈,谢谢你。”她微微开口。
江婉礼知道她的道谢,她们又能回到从前,而不是不像母女了。
奇怪她怎么一点不惊慌、难过的样子,梅雨眠接下来的一番话,反而让她讶然住了。
“我一直都知道这些,阻碍我和雪儿的,从来都不止有你,还有阮家,我曾被警告过,不能真的和雪儿相爱。”
江婉礼说不出话了,原来梅雨眠一直都知道……
两方压力施加于梅雨眠身上,默默承受着,让她爱而不可得,她不敢想象,完婚那一整年,梅雨眠每日每夜都在遭受着怎么样的折磨,还得为了她的期望在片场努力。
怪不得,怪不得她的宝贝女儿会得抑郁症,她说怎么可能单单一个爱的女孩出国留学,就能发展到这么严重。
事情逐渐展露头角了,当年阮霖雪无故去留学,她想问:“所以……所以当年……”
她还没问出口,梅雨眠主动告诉了她:“所以当年,因为你和阮家,是我逼着雪儿离开的,我对她冷漠,对她双手奉上来的爱,满不在乎,又亲手扔在地下,肆意践踏。”
她至今都不敢去想起那个夏夜,女孩最后哭着跑离她的场景,每次不受控制的想起,都是撕心裂肺的痛。
好久不曾颤抖的左手,又轻微颤抖起来。
江婉礼呼吸微滞。
“小眠……”她说不上情绪的叫,发现自己真的好矛盾。
梅雨眠眨了眨发红的眼角:“而现在,雪儿她还愿意接受我,妈你说,如果我又离开了她,那算不算是,误她终身啊。”
本来就差点能释怀她了,她却又掺进了一脚,让阮霖雪恐怕,一辈子都只能栽在她身上了。
她不能失去阮霖雪,正如阮霖雪不能失去她。
江婉礼又是无话可说。
梅雨眠突然不再悲伤,眼神变得坚定,意愿坚不可摧,她说:“无论怎么样,我都一定不会再和雪儿分开,谁也别想再让我放弃她,谁也别想。”她又重复了一遍。
下午,她去北城大学校门口接到了阮霖雪,目光眷恋的流连在阮霖雪出校门,往她车这边走来,雀跃的身影上。
副驾驶门被打开,阮霖雪上车,本是成熟稳重,博学温婉的教授模样,一下变成了只会撒娇的小猫咪,望着她笑:“想你啦。”
明明才一天没见,梅雨眠全身淌过暖流,她把阮霖雪搂近,找到阮霖雪的唇,就在车上和她拥吻了起来,掠夺阮霖雪的呼吸。
直到阮霖雪面红耳赤,主动退开她,大口的喘气:“你今天吻的好强势哦。”
梅雨眠深藏一切不好的情绪,对她一笑,没有回她的话:“系好安全带,回家。”
晚上,吃完晚饭洗完澡,阮霖雪以为可以美美睡一觉,白天回阮家过元旦,之后就可以享受五天假期时,她被梅雨眠拉着又一起坐到了电脑桌前的椅子上。
椅子对着床,她面对着梅雨眠跨坐在她的腿上,双手交叉搂着梅雨眠的脖子。
阮霖雪仰起白颈,从嘴里呼出白气。
“姐姐……”
梅雨眠抬眼注视着她红的像熟透番茄的滚烫脸蛋,迷离又拉丝的眼神,只属于她的样子,只觉还不够。
今天的梅雨眠,好不一样。
阮霖雪语不连句:“姐姐……放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