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江兄。”那位负责招待他的陈忠。接过酒壶大着舌头说:“看你老兄为人颇为四海,也很有见识,怎么不知道南天一教神巫教的事?神巫教在湖广。尤其是湘西汀南,势力大得很呢。”_
“呵呵!陈忠兄,你在说廿年前的老故事。”赵大怪笑。似乎酒气上涌:“神巫教主天地神巫,已经逃入四川多年,不知死在何处,可能骨头可以用来作鼓捶啦!他那些徒子徒孙,早就散了局,流落在各地做巫婆端公混口食,神巫教早就不存在啦!老兄。呵呵!我自己来倒酒,不敢当。”
“客气什么?”陈忠笑吟吟地替他倒酒,双手握壶挡开他接壶的手。“你老兄酒量不错。咱们今晚是不醉不休,我替你找个漂亮的女人,怎样?”
“哈哈!女人?妙极了。”赵大掂起了酒杯就唇:“陈忠兄,你这里找得到女人陪睡?”
“当然有啦!喝,干坏。”
“妙哉!大概尊府内院的女人很多很多。”赵大并不急于喝掉杯中酒:“陈大侠待客之道,真够周到的。陈忠兄,你怎不早说?”
“这时说还不晚呀!干杯。”陈忠先干为敬,而且向客人照杯。
“对,不晚不晚。我干。”赵大豪爽地一口喝干了杯中酒:“这一路上残风露宿。侍候着敢看不敢吃的大小姐,见了女人只能光瞪眼,他娘的苦哉!今天晚上如果有女人,我一定要彻夜荒唐……呃……奇怪!好……好象有……有点头……头晕……呢……见鬼!怎会醉……醉了……”
“再来一杯吧。”陈忠再替他敬酒。
“呃……”
终于,赵大向桌上一仆,手扫落了杯和碗筷,一仆之下,人事不省。
“把他拖到后园里去了。”陈忠向两同伴下令:“这家伙说话流里流气,见识不差,不是什么好东西。怪的是携有大批财物,带着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美丽小姑娘,半途居然无动于衷,忠心耿耿保护着小姑娘前来送死,算起来还真是条汉子。
“哈哈!”另一名大汉去拉赵大,要将人拖走:“你怎么知道他无动于衷忠心耿耿?说不定人家半途就睡在一张床上了。我敢保证,大爷一定会失望。”
“失望什么?”陈忠信口问。
“大爷以为那小女人是黄花闺女呀!现在,他一定发觉一只是一个破罐子,那小女人定早就被这小子尝了鲜,怎不失望?咦!这家伙好重,拖不动呢!老七,快过来帮我拖一把。”
第三名健仆哼了一声,放下酒杯绕过来。
“真没用,连拖一个吃了迷药的人也拖不动。”这位仁兄掳袖伸手说:“交给我,但你得自己去埋活死人。坑早就挖好了的,掩埋是你的事。咦……”
赵大双手一分,分别扣住了左右两个人的左、右手肘,扣死了曲池。
“呵呵!”赵大抬起头大笑。“这点点下九流的差劲蒙汗药,如果能迷翻我这老江湖,岂不成了天大的笑话?你们死吧!”
两健仆飞掷而起,重重地摔掼在左右的厚实大砖墙壁上,脑袋开了花。
陈忠大骇,俯身抓凳作兵刃。
可是,晚了一刹那,沉重的八仙桌连同杯盘碗筷,象座山一样向陈忠砸去,连人带凳被压得变了形,胸骨全折几乎成了扁人。
“不杀尽你们这些人性已失的无义蟊贼,天道仍存?”赵大凶狠狠地说,弄熄了灯火,大踏步出厅走了。
室中宽敞,大户人家的客房足够一家人活动。
这情景相当不雅观,极易引起非议。一个有了几分酒意的年轻男人,一个裸着上身铁塔或人熊似的壮汉、一个裸蜷缩在床脚的少女。出现在灯光下。
八方风雨先是一惊,但并不害怕。当看清出现室内的人是赵大时,惊讶中涌起了疑惑和愤怒。
“是你!”这位主人讶然叫。
“你以为还有谁来打扰你?”赵大双手叉腰站在室中心,显得英伟挺拔有如巨人:“你是一家之主,在这间房子里;你是天王老子,强者中的强者。”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杀掉所有的人,杀进来的。你花了三天工夫,追查追杀江姑娘那些人的来历底细,确知不会有后患,这才向江姑娘进行恶毒的迫害。今晚你派陈忠三个亲信爪牙,用蒙汗药计算我。后园挖妥了坑,要活埋我永除后患,所以我宰光了你全宅的男女,最后才来找你。”
“什么?你……”
“你八方风雨本来就不是个东西,凭你个贱种混混,偷鸡摸狗卑鄙无耻的混蛋,混到今天的地位,与及拥有百万家财,可说你所有的每一文钱,每一寸田地,都是从好人身上弄来的,沾满了血腥。
八方风雨陈彪,你怎能忍心向朋友的女儿,向一个可敬的、要毁家报杀父之仇的好姑娘,用这种丧尽天良人神共愤手段迫害她?你已经不是人了,你这该投生畜类的贱种。”
“去你娘的什么朋友的女儿。”八方风雨怒叫:“在下与妙笔生花罗昆,只是有一面之缘的萍水相逢普通朋友。对他朋友的女儿,在下更没有怜悯的必要。这世间本来就不公平,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我八方风雨之所以有今天的地位,就是我是强者。”
“就算你不是江姑娘的长辈,也不该落井下石,用不着骗她你与四海报应神有交情……”
“在下本来就与四海报应神有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