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只只如此护着月娘,秦羡南顿时不乐意了。小崽崽怎么没半点脾气?对谁都是这样?他顿时觉得自己的宠爱又被分走了一大半。“她怎么没错?整日里道听途说,净在只只面前说这些。”
“才没有呢!月姑姑说的都是实话,怎么可能是道听途说?在说了,是只只许月姑姑如此说的,外面发生了什么,只只当然也要知道一些啊。”
“好好好!”
秦羡南伸手揉只只脑袋上的揪揪,“三哥哥说不过你,你的人,你护短也是应该的。”
只只眼珠子一转,抱着秦羡南的大腿便问道:“三哥哥可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死的?”
秦羡南心里咯噔一怔,抱他腿的小崽崽仰着小脑袋,看似软软的奶音,实则让人有些不敢直视她的眼呢。秦羡南一拍胸脯坐到桌旁顺手将小崽崽捞到了怀里。“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管这些做什么?这不是你该操心的。城中出了命案,又是天子脚下,自然有衙门的人调查清楚。”
只只扭过头揉着秦羡南的脸:“可只只听说那三个人之前总去二哥哥的济民堂找麻烦。”
“你怎么知道?”
月娘也不由朝着只只看过去……只只:“这有何难?早上出去打听一圈儿就知道了啊。”
秦羡南在她白生生的脑门上敲了一记:“只只,切记不可生事。”
“我哪有嘛!”
“不如,三哥哥送你去国子监同秦小四一起去念学?”
只只脑袋不由大了一圈儿。“三哥哥,你看我这小胳膊小腿的,还早呢。”
大启国民风开放,讲究能者居之,对于女子也多有宽容。你若有能,从文习武皆是自由。故此,城中设立国子监,供在朝显贵之子入学求知,非官宦子弟,也可在独立私塾求学。我朝规矩,凡是男女,到了八岁便可送入国子监求学。秦羡南这么说自然也是吓唬吓唬只只,但听小崽崽好似撒娇般软糯的嗓音,他顿时乐了。从此又找到了一个可以逗小崽崽的好点子了。“是小胳膊小腿,可这小脑袋却是聪明的很……三哥哥今日来找你,其实,是来说句谢谢。”
秦羡南朝着月娘使了个眼色,月娘便转身离去,关上了房门。秦羡南这么一说,只只便也知道他是在说什么,她笑着问秦羡南:“那三哥哥,你还生二哥哥的气吗?”
秦羡南唇瓣轻抿,闭上眼,那日白雪惨死的模样总在脑海浮现,过于愤怒。况且,他有何错?他也听下人说了,那日若非小崽崽,老二怕是早一把毒药将自己弄死。“哼,我和他最好相安无事,否则新仇旧帐一起算。”
只只叹息一声,知道这事儿没完。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二哥哥和三哥哥关系越来越差。她眼珠子一转:“三哥哥想不想吃烧鸡?”
虽然意犹未尽,但秦羡南还是第一时间想到自己曾分到的鸡腿。“虽然想吃,但三哥哥不想小崽崽受累。”
“月姑姑已经会做了。”
“那还等什么?”
“晚膳安排好不好?”
秦羡南点头,瞧着十分上道。结果一下午,只只带着王管家和月娘进进出出忙了一下午。揽月阁里多了许多奇奇怪怪的物件。王管家和月娘瞬间成了好奇宝宝,两个人围着院儿里那些东西转来转去。“小郡主啊,恕老奴无知,你这东西究竟是什么?”
月娘也道:“小郡主快说吧,我这可真是好奇死了。”
只只歪头一笑,神神秘秘道:“不说不说,说了就没神秘感啦!管家伯伯,月姑姑,交代你们的事情可都办好啦?”
两点人点头:“办好了。”
等一切整顿好,只只仰头看了眼天色,月末卯时时分,她换上简便的小裙子,撸起袖子便准备开干。不多时,烧烤炉子生了火,炭火在地下噼里啪啦烧的旺。只只在院中支了桌凳,桌上摆了几样精致干果,还有她忙活一下午做出来的果茶。桌旁摆着小烤炉,烤炉里烤着鸡鸭,另一旁摆着烧烤架,烧烤架上放了串好的羊肉串儿。王管家和月娘瞪大眼睛,看着只只一个人忙活,完全不需要他二人插手帮忙。秦家兄弟从大到小一个个走进来。他们不由都被揽月阁里的景象给震撼住。院子里本月光顷洒,暗暗的,可不知道小崽崽用了什么法子,她院中树上光影点点,一个个珠子散发着耀眼的光芒。而院子里那副场景更是让兄弟三哥哥不由顿足。只只忙的满头大汗也不忘抬头招呼三个人。“大哥哥,你们都快坐下,我这就快好了。”
秦寒因掏出手帕给只只擦汗。秦兆寻上前用自己白玉的折扇扇着满屋子的烟熏火燎。肉串散出发诱人的香味儿,烤开的油渍淌到炭火里,先是蹿着白烟,紧接着有了火苗。秦兆寻眼看着那火苗要烧了他眉毛,伸手要捞只只往后退开,谁知小不点早有准备,她反手几滴水洒下去。火苗灭了,上好的银炭连烟也没了。秦羡南不可置信的看着小崽崽的操作,嘴巴一点点张大。他们的小妹妹这么万能的吗?逃学下来的秦洛白被只只派去的人逮到了,他气呼呼到了揽月阁,本要发作,却正好瞧见这么一幕。这个包着脑袋的缩小版厨娘当真是秦王府金尊玉贵的小郡主?真他娘的……有烟火气息!完美!只只忙活完,见一众人围着自己,秦寒因拿着帕子,秦兆寻和秦羡南则端着水盆备着,生怕揽月阁烧起来来不及救火。“哥哥们,都坐啊,我弄好啦!”
桌上精致稀奇的小玩意儿摆了个十足。只只得意的仰着小脑袋道:“不用怀疑,都是我做的!”
果干果茶,甜点……还有大大的饼,薄薄一圈儿,洒着芝麻。只只又将烤鸡烤鸭摆上桌,最后将自己烤好的烧烤也一一摆盘。“都是我做哒,吃吧。”
秦寒因:“这烤……鸡鸭的玩意儿,哪儿来的?”
秦兆寻:“烤着肉串儿菜串儿的,又是哪儿来的?”
秦羡南:“桌上五颜六色的水,怎么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