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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李白无碍,李客和月娃高兴不已。一说一问才知道,原来早在三日前,在劫大和尚就已经算得一切。小则李白生死,大则突厥安危,尽数窥在其内。但,在劫大和尚觉得天机不可泄露,玄机不可妄语,故而没有对李客和月娃多言。
同时,在劫大和尚也觉得世间万物,皆受因果轮回因果所束缚。劫,亦是劫,难,亦是难。若只知道一昧逃避,即便是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那些欠下的,终有一天会以某种神来之势,加倍奉回而还。与其如此酿生大祸,还不如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为快。
缘由这般,在劫大和尚才没有说破此中天机。在回到菩提山后,便一方设下妙计,骗那两只九尾妖狐前来抢走李白,以免落入天地五毒血口。
一方,则早早带着三千佛陀来到突厥,躲在乌云之上密视。等得二妖从月娃手中夺走李白,将其扔下悬崖时,在劫大和尚及三千佛陀便暗中施行高深妙术,瞬间把李白元神与肉身分离。
如此一来,生即是死,死即是生,李白只以一具皮囊为代价,就成功渡过命中大劫。此后,三千佛陀又同施咒法,取点滴血脉灌于佛莲之中,帮李白重塑肉身真相,赋于元神,活之。
至于三千佛陀普度众生,救死扶伤这事,在劫大和尚说自己确实不会甚样起死回生之术。不过是早在天地五毒和万妖来袭之前,暗中布下了些秘术阵法,使得突厥国方圆一里之内,凡为活物皆不会死。
李客和月娃不懂,问,遂而听得在劫大和尚解释说,这秘术阵法是菩提山一种高深佛技,呼作‘大叶佛罗阵’。若经施布开来,便会制造出一个似实非实、似虚非虚的镜花幻境。
看似万妖已把百姓吃掉、杀害,可只要将其诛尽或是驱退到阵外,再稍施些佛诀手段,那阵中万物又会恢复成常,仿佛甚样都不曾来过。镜中花,水中月;世中世,界中界。就像《金刚经》中所言般: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
李客和月娃听后连连称奇道赞,万谢在劫大和尚救子之恩。接着,便欲下令设宴,好生款待三千佛陀。
在劫大和尚却抬手挥挥,拒绝掉李客盛情,说:“二位施主,贵公子现在虽然已经无事,但他那一身仙气实在太过霸气侧漏。如若不设法封住,将来必定还会招来妖物;到时,恐怕贫僧也再无能力搭救了。”
“恳请上师大发慈悲,救救我儿!”李客当即施行大礼,道:“上师乃再世活佛,想来定有妙法救得我儿!”
“不错,贫僧确有这救人之法,只不过!”在劫大和尚欲说又止,似有什么难言之隐。犹豫刹许后,才接着道:“只不过二位施主得答应贫僧三件事情。”
“上师请直言!”李客救子心切,誓道:“别说三件事情,就是三百件、三千件、三万件,只要上师吩咐,哪怕是滚油锅跳熔炉,上刀山下火海,我李客也绝不推辞。”
“施主言重了!”在劫大和尚面色带笑,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第一件事情,贫僧有位故友名呼‘东岩子’,常年隐居川蜀,博于韬略,长于经世;精于纵横,晓于数术,厉害至极。”
“待到十五年后,正值贵公子少年出尘,仙气渐露之际。故,二位施主得家迁蜀地,叫贵公子拜此人为师。”
“切记,定要十五年后才可家迁。”
李客对此很能接受,自居突厥以来已有数年,李客无时无刻不想着回迁中原。唯独月娃听后颇为不舍,留恋着突厥故土,但一想是为自己孩子,月娃也只得欣然接受。
“上师!”李客应了后,又问:“那第二件事情又是甚?”
“二位施主,且行看来!”在劫大和尚说着一翻手,变出那黑葫芦于众人眼前,道:“贵公子虽与贫僧深有缘分,但却与我佛无缘,否则如此麒麟才子,贫僧又怎会拱手于人?”
话到此处,在劫大和尚顿上稍许,才接着说:“这葫芦虽黑,但却非是凡物,其内盛有琼浆玉液,乃天地之上宝。故,这第二件事情就是打从今起,每日正午和子夜方刻,二位施主得把这琼浆玉液倒出小半碗,灌于贵公子喝下,不得有误。”
话罢,在劫大和尚便将这黑葫芦递到李客手中。接过来后,李客并没有着急答应,而是带着好奇打开葫塞闻了闻。顿,发现这琼浆玉液,竟然是一葫芦烈得至极的酒。
“上师!”李客一愣神,凝重眉头疑惑,问:“孩婴尚小,岂可食酒呼?何况还是这等烈酒?纵观中原塞外,好像也没有这等烈的酒。”
“无妨无妨!”在劫大和尚不以为然,反是大笑阵阵,神神秘秘说:“此酒非彼酒,此子非彼子,焉可与那些俗物相提并论?施主尽管让贵公子畅饮入肚,不会有甚样大碍。”
“可是!”李客心中仍有顾虑,不禁看向旁边月娃。见状,月娃却是摇头一笑,上前半步折身施礼,说:“上师放心,妾身与相公定当谨记,绝不有半日疏忽。”
“果是奇女子也!”
“让上师见笑了!”
月娃说罢,见旁边李客竟还像根木头站着不动,气得万般无奈。摇摇头,二话不说将心一狠,猛地用力踩了李客一脚,叫李客‘啊’一声惨叫。同时,逗得在劫大和尚,还有怀中孩婴李白乐乐大笑。
“上师,夫人,是我多虑了!”李客心中没有怪罪月娃之意,但为勉此时尴尬,便转话头说:“那敢问上师,这第三件事情又是甚?”
“不急不急,且听贫僧慢慢道来。”在劫大和尚摆摆手,不紧不慢话道:“相传,世间有一神物,唤呼‘缥缈’。”
“缥缈?”
“不错,是缥缈!”在劫大和尚继续面色善笑着,说:“贫僧游历四海觅寻多年,却终不得见真身。直到近日,贫僧听得北方或有下落,故需动身前去探个究竟,亦不知何时能归。”
“故来,倘若十五年后,贵公子诞辰之日仍不见贫僧回来,那么,二位施主就得将此事告知贵公子,让贵公子帮贫僧去找这缥缈,万不可忘掉。”
“在下谨记,绝不敢忘!”李客拱手作礼,铁言保证。遂,又说:“只是这缥缈长着个甚子模样?还请上师费舌细说一番,到时,我儿也好在最短日头内将其找到,然后献于上师之手。”
“不瞒二位施主!”在劫大和尚忽然无奈般露出苦笑,道:“其实贫僧也不知此物长个甚样,更不知此物到底是个甚。只知此物唤作‘缥缈’。”
“这!”李客顿时语塞,气氛也变得凝重。片刻后,才着急说:“上师,既不知此物是甚,那我儿到时又该去哪找?”
“无碍,无碍!”在劫大和尚毫不觉意外,似已经在他意料中。“二位施主只需把此事告知贵公子便可,至于找得到找不到,那就看天意何为吧!”
话到此地已无言语,李客和月娃也没再多说,皆将三件事情铭记于心。紧随着,在劫大和尚只一挥手,三千佛陀登时如雨而来,乍现天霄之上,围住整个李府。遂,在劫大和尚一声令下,三千佛陀就开始叨叨叨念起咒诀,施行佛法妙术,帮李白封住身上仙气。
刹时,佛光万丈穿云天,普照大地耀人间。场面之震撼,如百里江浪拍沙岸;气势之霸气,若千里海潮卷鱼风。番番幕幕种种,都只为李白,封仙护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