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当李白穿过李树林,来到屋舍前,见到黄皮仙儿们被吊的吊的,绑的绑的,毒打的毒打的、摧残的摧残的时候,李白心中生了恻隐之心。想着,这群黄皮仙儿成为了一枚棋子却不自知,实在悲哀。就像悲哀自己的悲哀那样,以至于最后的最后,恻隐之心,沦为了一种同情。
只是,人的同情,不能滥用。
李白确实想救这群黄皮仙儿,但却更加知道,人,是需要发泄的。自己几位师兄今时现在需要的,正是一个可以发泄的对象。否则,说不定就像一年半载前走火入魔那样,自己把自己给逼疯。
所之然以,李白忍住了这恻隐之心,没有去搭救黄皮仙儿们,反而加入到了欺负黄皮仙儿们的阵营,跟着自己这几位师兄,一起掌它们嘴,鞭它们的身。叫这二十三只黄皮仙儿,成为了世界上最最最……最无辜的,出气筒。
“来小师弟!”四锅递给李白一个碗,碗里装盛着乌漆嘛黑的汤水,说:“用这个泼它们!”
“四锅师兄。”李白:“这是甚?”
“嘿嘿嘿!”四锅不怀好意笑笑:“我特意调制的胡椒水。”类似:辣椒水。
“胡椒水?”李白:“哈哈哈哈!”
“小师弟,你别笑。”四锅催促:“快去快去,泼它!”
“好的!”李白很乖的说:“我这就去泼!”
“来小师弟!”五鬼递给李白一个烧得红彤彤的铁烙,道:“用这个去烫它,可爽啦,不骗你。不信,你去它屁股上烫个国字。”
“好的!”李白:“我这就去烫!”
……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就这样,在番番种种的摧残折磨下,所有人心中的怒火都暂且恢复了平静。这二十三只黄皮仙儿也梨花带雨,遍体鳞伤的拖着自己躯壳,走了。
李白之所以选择跟自己几位师兄同流合污,是因为他比谁都了解这群黄皮仙儿,但若准确的来说应该是翃。缘了身边有个李小懒,故,李白知得这翃物它并不脆弱,只要不以特殊术法,伤及到翃的命门要害,那么就算是将它大卸八块,也不会有甚样生命危险,需要的只是休养。
便像当初李小懒变成蚊子那事,一个巴掌就被拍得血肉模糊,结果最后休养了半年便痊愈。如今,这二十三只黄皮仙儿又吃喝了那人参果的紫血,如此一来,就更是没甚大碍了。
但叫李白没有想到的是,这二十三只黄皮仙儿骨头确是硬朗得紧,才走出不远,它们那头头就撂下狠话,说:“你们几个给我大狼族记好,今日这笔账,总有一天我大狼族会找你们报仇雪……”
“我去你的!”吴指南顺手抄起一块石头,砸了过去:“就你屁话多!”
黄皮仙儿们再不敢叫嚣,如潮水那般,散了。奇哉的是,五人明明忙活了一整夜,此间天色已大亮,羿阳高升,却竟是冇甚睡意。在六邪提议下,五人便又像七天之前那样,搬来几口大铁锅,围拢着篝火,惬意至极的躺了下来。
更为奇哉的是,对于昨夜赵蕤要杀李白一事,众人皆是闭口不提半字。李白也没问,也不想问,也不知该怎么去问。知道有些事情心照不宣便可,不用挑得太明,否则对谁都没有好处。
只不过,不提归不提,可总有那么一层朦朦胧胧,像雾霓一样的东西笼罩在众人周遭,将气氛衬托得有些尴尬。致使得当赶走黄皮仙儿,躺下来后,场面唰的一阵就静了下来。谁心里都有话说,都有话讲,可却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去说,怎么去讲。
人和人之间,就是如此奇妙。
最后,还是吴指南故意咳咳两声,最先开了口。这时的他,已经没了昨夜那股劲,道:“那甚?老六,来,给大家说个书乐呵乐呵!”
“正合我意!”六邪笑笑,说:“那我给大家说一段三国时期,曹操煮酒论英雄的故事怎样?”
“不听不听,这都甚样年头了,还听这玩样?不觉腻歪么你们?”五鬼知道此间吴指南并非真是想听甚样书,而是想找个打开大家话匣子的借口,将凝重的气氛给击破。于是乎,很配合的表现出不耐烦,催促道:“换个换个,换个新鲜的。”
“新鲜的?那!”六邪若有所思,没反应过来,真以为吴指南和五鬼是想听书。于是乎,极其不配合的说:“那我给大家讲一个大和尚去尼姑庵找翠兰小姐,讨要王妈子三女儿翠芬红肚兜的故事怎样?我告诉你们,这故事可好听了,起承转合是前铺后垫,一扣接着一扣是险象环生,波澜壮阔。尤其是王妈子和大和尚第四个儿子之间的故事,那简直堪称人间精彩。你们绝对想不对,大和尚的这第四个儿子啊,居然是和尼姑庵里的翠兰小姐的六阿表的七姨太生的。你们说,这故事是不是很精彩?很想听?”
“俗!你可真是俗!如此龌龊龊的事,你居然说得如此冠冕堂皇?还要不要脸啦?”五鬼白了六邪一眼,嗤之以鼻的道:“哼!为做惩罚,老六,快些把这故事从头到尾细细说来我听!快快快!”
解胡椒:明朝以前虽然没有辣椒,但有胡椒,古人很早前就开始吃辣。在唐代,这玩样堪比金银玉器,有过之而无不及,极其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