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男一女鸡同鸭讲了半天,刘家谦压根没想到吴希望口中的牠是指一头母狮;她也没想他口中的他是个男人。
会错意的两人各自露出满意的笑容,可在门推开、当吴希望看清楚里头的男人时,她受到生平莫大的惊吓。
她原以为门推开时,她会看到一只大狮子,哪知是……
噢……太……太可怕了、太可怕了!那个、那个男人是……她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总经理。”
王子师在办公时一向是专心一致的。“有事?”他连眼皮都没抬。
“有女孩找你。”
吴希望惊骇的退了一步。“那个……我……不……”退……再退……后脚跟抵到凸起物,她还来不及站稳脚步就很惨不忍睹的往后栽——“啊啊!噢!”她新配的眼镜又飞出去了。
紧张又加上视力太差,她双手在地毯上摸来又摸去就是找不到她的眼镜,根本没发觉她的眼镜就落在王子师座位旁的地毯上。
有人在他的眼皮下表演余兴节目,王子师很难不注意。飞扬的剑眉拢近,他放下了文件,视线转向来人。
如猛狮狩猎时的锐利眸子对上了吴希望手忙脚乱、活似瞎子的狼狈样,在他认出来者何人时,他不常轻扬的嘴角抿得更直了。
“这囓齿类动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几乎咆哮的问。
唔,听这语气,子师似乎是认识这女孩的,而且两人应该是结了梁子了。不过,他为什么说她是囓齿类动物咧?她长得像松鼠、兔子……一时间所有长有两颗黄板牙的动物全浮现他脑海中。“走进来的。”
“废话,难不成她是爬进来,或是跳进来的?”
王子师长腿一扬,把眼镜踢到吴希望附近,她找眼镜找得心急,完全没发觉眼镜是由别处飞过来的,找到时还挺开心的,忙着把它戴上。没有眼镜,她看不清楚眼前的景物,总有不踏实的感觉。
眼镜戴好,她抬起眼,正好对上王子师那双燃着怒焰的眸子——
恐怖的东西还是不要看得太清楚!她咽了咽口水又把眼镜拿下。
“你来这里干什么?”
这人说话怎么这么挟风带雪的直让人透心凉?她嘴巴动了动,可却害怕得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怕啊!她真的很怕他,所有的猛兽加起来给她的压力都没他一个人大。
“她来是有些话想对你说。”刘家谦好心的替舌头给猫吃掉的吴希望发言。
一想到脖子上那久久不散的瘀痕,王子师就抓狂的想杀人。“有话对我说?你在我脖子上啃了一口后,你还想说什么?一口不够,要多啃几口才甘心吗?”怒火攻心,一本厚厚的文件被王子师甩落地板,发出巨响。
吴希望吓得愣在当场,都快变成石头了。
早见惯了这种场面的刘家谦,在心中暗暗的吹了声口哨。
大八卦!原来这女孩这么了不起,竟然敢在最注意仪容形象的王子师脖子上咬一大口,而且还是在连衬衫领子也遮不到的地方。
怪不得她对“驯服”小蓓蕾有相当的自信,不过眼前的情况还是有些怪,她怎么一脸状况外的样子?
抱着看戏的心情,刘家谦出声打圆场,“欸,别这么急着发火,我想她这副惊弓之鸟的样子,也没胆再咬你一口,也许她找你还真有什么事。”
拢得几乎要揪在一块儿的眉倏地一松。的确,在判一个人死刑之前,是该给对方辩解的机会,即使他不认为他和她有什么好说的。“最好是这样,我洗耳恭听。”
咕噜一声的咽下口水,吴希望结结巴巴的说:“那个……那个我……我可能来错地方了。”
“怎么会?”刘家谦又很“好心”的提醒那个脑袋已呈失智状态的她,“你不是来找……”
她急忙打断他,“这里……这里没有。”管他什么受人之托,大不了那十万块还人家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