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序颠应道:“受伤了都知道要炫耀着告诉我,在英国和我分手分得这么快?”
英国分手这两个字眼还是太不经提,纪沉落低头:“对不起,我不好。”
舍不得她,拒绝了她几次之后,半夜辗转梦醒,醒来全是她的影子,一副肠子要了命的疼。
想问清楚她为什么要走,又为什么要回来,还爱他吗?
还爱他吗?这一句不敢问。
沉溺这份感情太久,傅序颠及时理智抽身,压抑下所有的疑问,抱起藏在被子里的人,“穿衣服。”
纪沉落乖乖搂着他的脖子,试图活跃气氛,“那你帮我挑。”
傅序颠没说话,把人放到床上,推开衣橱,一柜子的衣服全往外倒,散了一地。
乱糟糟的一屋子,纪沉落有点羞,找借口,“衣服不好叠,柜子太小。”
地上各种颜色的裙子,还有几块说不清的,形状怪异的破布,傅序颠撑着柜门,把衣服放好,又拿了一件连衣裙,“穿上。”
把黑色吊带放在床上,傅序颠拿起西装外套。
纪沉落按住他拿外套的手,声东击西,趁他不注意用双腿夹着他,问:“你要走?”
傅序颠拨开她的手,说:“锁好门。”
纪沉落拥着被子抬头看他,两只手抓着他的右手,说:“不走好吗?”
不要走。
好不容易走近了一步,不能放手。
纪沉落握紧他的手。
沉默了一会,傅序颠垂眼转移话题,“脚不能沾水。”
纪沉落愣住。
傅序颠看向她的无助,退了一步,“睡吧。”
短短几分钟,出现了两次沉默。
纪沉落松开了留他的双手,“可以再抱一下吗?”
傅序颠摸了摸她的头,笑,“落落,我不是没心没肝的人,再谈过去,不重要,你刚回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朋友之间可以和我提。”
两个人压抑情绪明显。
纪沉落看着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方芋明天会过来。”傅序颠穿起外套,再一次嘱咐,“门锁好。”
卧室的门被轻轻关上,纪沉落坐在床上,眼神空洞,熟悉的坠入感一点点吞噬着自己,一步一步滑入黑暗。
谈过去,纪沉落觉得自己不配。
谈未来,纪沉落害怕被戳穿。
纪沉落再一次觉得自己自私恶心,从去英国那一天开始,就应该下十八层地狱。
第二天晚上,纪沉落是被方芋叫醒的。
方芋在楼下敲了半天的门,行尸走肉一样的人下来开门。
方芋第一句就是关心,“沉落,脚好一点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