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这么多东西,简直丧尽天良。
“他生在这个家里,这是他的命。”容年的语气显得格外冷漠。
对普通家庭而言,孩子只需要平安健康地长大就行。
但生在容家,他需要背负的东西太多,不砥砺前行,怎么维护容家的荣誉?
姜希打了个寒噤,“你们家真可怕。”
容年抓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僵,他抽空瞥了姜希一眼,“我以为你早就习以为常了。”
姜希听出他这话意有所指。
她在顾家长大,顾家对未来继承人的培养有过之无不及。
顾必臣从小就有上不完的课。
为了让他对这些课有兴趣,姜希就是那个顺带跟着去学的。
那时候她抗拒过吗?
好像没有!
因为她知道,如果她不能抓住机会,将会被顾必臣抛下。
她若想站在他身边,就只能让自己变得优秀。
“对不起,可能是因为我小时候没人给我撑伞,我才不想家宝淋雨。”
那么小的孩子,本该像姜豆豆一样活得任性恣意,但他却已经背上家族的荣辱兴衰。
容年勾起唇角,讥笑一声,“你把这称之为淋雨?”
“不是,我只是心疼……”
“别人家的孩子,你心疼个什么劲?”容年冷冷地打断她的话。
她一直提容家宝,让他很不痛快。
胸口堆积的那股郁气越来越强烈,容年脸色冷得像冰块一样。
姜希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她被容年的这句话刺伤了。
她抿着唇看向车窗外,很懊恼自己多话,别人家的孩子想怎么教关她什么事,她多嘴干什么?
车里的气氛凝滞,容年薄唇紧抿,姜希一句“你们家真可怕”,刺到他心底最隐秘的地方。
他们家可怕,那说那番冷血无情的话的自己是不是更可怕?
“容总,前面地铁口停一下,我坐地铁回去就行。”姜希突然开口。
容年握紧方向盘,下一秒,他打了右转弯,将车子停在路边。
姜希解开安全带下车,人刚站稳,还没来得及跟容年道声谢,黑色宾利已经如离弦的箭射了出去。
姜希被喷了一身尾气。
她无言地看着黑色宾利逐渐消失在车流中,自嘲地勾了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