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希困得睁不开眼睛,毛绒绒的脑袋靠在他颈窝上,喷出的热气呼呼撩着他的肌肤,容年能感觉她的发丝若有若无从自己的脖颈掠过。
现在要把她从身上撕下来,扔在这里,任她自生自灭,容年自问办不到。
他闭了闭眼睛,认命地叹了口气。
容年一手搂着她的腰,以免她滑下去摔倒,另一手拎起她的包扔进纸箱里,连着纸箱一起抱起来。
从酒吧到停车场,平时只需要两分钟,今晚容年用了快20分钟。
怀里的小醉猫并不安分。
出了酒吧就开始撒酒疯,不知道是不是平时被压抑久了,心里的不满像泄洪一样往外倾泻。
“顾必臣,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你不过是仗着我喜欢你,你这样伤我的心,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姜希揪着容年的衣领,表情恶狠狠的。
“你说过的,我们是彼此的唯一,你说过的话我都记得,你凭什么忘记?”
容年被衣领勒着脖子,他这辈子都没这么不光鲜体面过,恨不得把这只酒疯子扔地上。
“……还有你妈,天天逼我喝生子汤,你都不碰我,我生什么,生疮吗?”
容年目光一怔。
“你为什么不碰我,我比她们差哪了?”
说到委屈伤心处,姜希趴在容年肩头委委屈屈地哭了起来,滚烫的眼泪糊了容年一脖子。
他沉默着将她扔到副驾驶座上。
姜希哭累了,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靠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容年坐在旁边,偏头看着安静下来的姜希,良久,他薄唇轻启,吐出六个字,“真是暴殄天物。”
喉结滚了滚,容年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谢伽南,通知……算了,挂了。”
容年将手机扔进车内储物格,偏头又看了姜希一眼,才发动车子,缓缓驶离停车场。
姜希这一夜睡得很沉,身边一直有一股清清淡淡的檀木香包围着她,她的神志晃晃悠悠飘在半空。
刹那间,她的意识被扯入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里。
满眼的大漠黄沙,她被吊在一个破败的防护墙上,身体被麻绳捆得像粽子一样,动弹不得。
她旁边还有一个人也被吊着,她定睛望去,慢慢看清楚了那个被吊着的男人,居然是她爸爸。
“爸爸!”
眼前的景象太过荒谬,姜希还没反应过来,就有一个长相狰狞的大汉拿着寒光烁烁的匕首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