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必臣此刻的心情根本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他眼睁睁看着黑色奔驰驶离,狠狠摔掉手中的雨伞。
他本来是带着得意的心情下来,准备收割他的胜利果实。
经过医院一轮一轮的催促,姜希会心甘情愿躺在他身下,为了救罗女士,她还会卖力的取悦他。
他要将她的尊严狠狠碾碎,踩在脚下!
然而,这一切都让突然出现的容年给毁了!
顾必臣心里既愤慨又不甘,大雨淋湿了他,将他浇了个透心凉。
容年,为什么又是他坏了他的好事?
车内,容年见姜希冻得瑟瑟发抖,他将毛巾递过去,“先擦擦身上的水,再慢慢告诉我出了什么事。”
容年不疾不徐的声音让姜希心里安定了不少,她嘴唇苍白,冻得直发抖,她伸手去接毛巾,却没拿稳,毛巾掉在了座椅下面。
她连忙弯腰去捡,却有一只大手比她速度更快。
容年捡起毛巾,吩咐谢伽南把车内空调打开,温度调高一点,谢伽南连忙照做,目光注视着前面的路况,不敢往后视镜里看。
容年距离姜希有点远,他坐过去了一点,把毛巾罩在她头上,给她擦干湿漉漉的头发。
“谢谢。”姜希睫毛轻颤。
她没想到在她最艰难的时候,给她送温暖的人会是一个素昧平生的人,“我妈要做开颅手术,风险很大,医院在职的医生没人敢接这台手术。”
容年蹙眉,看着她几乎把自己缩成一团,他淡声说:“没事,有我在,会没事的。”
说完,他拿出手机当着姜希的面就开始打电话。
大概打了三四通,托人找到军区医院的华教授,华教授是国内脑科的权威,医术比郑教授有过之无不及。
挂了电话,容年偏头对姜希说:“我已经派了人去军区医院接华教授过去,你安心,伯母不会有事。”
姜希眼中泪光闪烁。
她现在的样子实在太惨了。
她脸色惨白,嘴唇却红得惊人,唇上破开的血口子被雨水泡得发白。
湿发一络一络地垂落在胸前,浑身湿淋淋的,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落汤鸡,没来由的让人心生怜爱。
她这么望着容年,目光里是全然的感激与信任,看得容年心头一片柔软。
“容先生,谢谢你,我欠你的好像越来越多了。”姜希垂下眼睑,自嘲地勾了勾唇。
今晚如果不是他的出现,说不定她就会向顾必臣屈服,等到明天,罗女士脱离危险,她会不齿自己的屈服。
容年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车子驶入毓园,刚停下,就有管家撑着黑伞跑过来,车门打开,隆隆的雨声混着湿冷的潮气扑进车里。
姜希鼻尖发痒,猛地打了好几个喷嚏。
容年拿起一旁的西装披在姜希身上,轻声问:“自己能下车吗?”
姜希动了一下,双腿还是麻木酸沉的,她手指紧了紧,不好意思麻烦容年,逞强打开了车门。
雨点飘了进来,她动了下腿,人就往车外倒去。
容年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捞回来,这次也不问她了,直接将她抱下车,管家连忙将雨伞撑在两人头上。
雨势很大。
容年抱着姜希三步并作两步跨上台阶,谢伽南从车里下来,管家拦住他,“谢少爷,三少怀里那女孩……”
“什么也不要问,什么也不要说。”谢伽南走了两步,又停下,“李管家,叫金医生过来一趟。”
姜希淋了雨,刚才在车里就频频打喷嚏,得找个医生过来看看。
容年抱着姜希去了二楼客房,踢开门进去,才发现客房的床并没有铺床单,他微抿了下唇,抱着她转身去了主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