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叹心。
梁倾慕倏地瞪大了双眼,用眼神示意顾珩焕:“你搞什么?”顾珩焕瞥了瞥马真真,眼睛看向梁倾慕的时候神情格外真挚。
梁倾慕了然,随后笑了,不仅仅是因为顾珩焕要她帮帮忙,而是她觉得很新鲜。就这两眼神交汇几秒钟的时间,梁倾慕看向马真真的眼神突然间锋利了起来。
“这位小姐貌似是个熟客啊。”梁倾慕扮起恶角色毫不含糊。梁倾慕一步步走向顾珩焕,十分平静地抬头对上顾珩焕的眸,“旧情人?”顾珩焕不说话,挑着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神很是鼓励,梁倾慕读懂了他的信号,他在说,你继续。
马真真恶狠狠地看着她们相视暧昧的一幕,“这位小姐你得意些什么?你也只是众多里的一个而已。你觉得你能算特殊?不要以为顾珩焕现在给你点糖吃你就成凤凰了,等他和中致订了婚,你就什么都不是。”
梁倾慕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有着精致妆容的女人说的话很中肯。当然她是以外人的角度来看,她觉得马真真的话虽然不中听,但是说的都是事实。她没有忽略顾珩焕眼中的不快,他似乎很在意那个女人的多嘴,梁倾慕有些促狭,不疾不徐的开口,脸上挂着无害的笑容:“哦?那就等等看呗,人生往往是事与愿违的。至少现在我很清楚,如丧家犬一样失魂落魄的人是你,什么都不是的人也是你,你给我的印象就这样了,”梁倾慕歪了一下头,看了眼她手里挎的名牌包包,“顾珩焕给你吃了再多的糖你也成不了凤凰,因为你就是凤凰的毛,麻雀的心。”
说完,梁倾慕挽上顾珩焕的臂,朝里屋走去,关上了门。
门外传来了一声喊叫。
梁倾慕没有一丝愧疚之心,一下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大大方方的打量起屋内的装潢。
顾珩焕靠在墙上笑。他不得不承认梁倾慕非常的伶牙俐齿,好像在说每一句话前都打过了腹稿,流利,一针见血,让人毫无招架之力。顾珩焕一直在旁边看她,甚至连马真真说完那通话梁倾慕眼底一闪而过的赞赏也没有放过。顾珩焕在梁倾慕挽上他胳膊的那一刻胆战心惊。是电流吗?不知道,反正顾珩焕的指尖都是麻的。
这是什么道理?顾珩焕有些鄙视自己。什么女人没见过,挽个胳膊自己都能磨叽半天。
“生活品质不错啊。”梁倾慕走到顾珩焕跟前,口气揶揄:“能参观下吗?”
“荣幸之至。”顾珩焕对自己的绅士魅力还是很有自信的。
梁倾慕便真的很随意的参观了起来。梁倾慕发现顾珩焕很奢侈,从格调上就能看的出来。梁倾慕在看见客厅茶几上的合照时眼底有过一闪而过的讥讽。相框里孔闵琳挽着陈思芸,笑得那叫一个幸福,显而易见,被顾珩焕搂着的那个指定是叶眉了。这四个人算是什么组合?梁倾慕挑了挑眉,视线并没有在照片上多做停留,挺直了背转身,对上顾珩焕的眸:“顾先生,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顾珩焕一饮而尽刚才杯中的红酒,慢吞吞地回了一句:“不送。”
梁倾慕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擦身而过时,顾珩焕拉住了她,梁倾慕好看的眉眼里满是吃惊,顾珩焕坏坏的勾唇,把梁倾慕的一缕发挽到耳朵后,低沉魅惑的嗓音在梁倾慕耳边响起:“今天真是,把我最不好的一面都看到了啊。”
梁倾慕拽开顾珩焕的手,话语有些开玩笑的成分:“没关系,本来我对你的印象分就不高。不过我还是失望了,我以为你会对我说谢谢。”顾珩焕突然笑了开来,一屁股跌坐在沙发里笑个不停。梁倾慕俯视着顾珩焕,眼神有些复杂,又瞥了桌上的照片一眼,转身离开。
顾珩焕听着大门咔哒一声,眼里的笑并没有褪去,反而又笑出了声。
正式高考的那天,梁倾慕和符叔就坐在车里等符嘉卫考完出来。天气很热,梁倾慕在车里开着空调,看着车外那些只为孩子的家长,天气如此炎热,他们却任劳任怨地举着伞顶着烈日一坐就是两个多小时。符叔似乎也有感触,感叹了一声。
“符叔在叹什么呢?”梁倾慕转过眼了然的问。
“叹可怜天下父母心。”符叔似乎没想太多便脱口而出。
梁倾慕没有接话。
符叔似乎好一会才意识到自己说这话好像有些不太合适。
梁倾慕有些嗤之以鼻:“天下这两字有些滑稽。至少我从没这待遇。”
“马上就是你父亲的生日了,据说宴请宾客排场可大了,连我这种老职工都能带着嘉卫出席。”
“好不容易年过花甲了就让他挥霍吧,难不成不在了还要留给孔闵琳不成。”轻飘飘的语气。
“倾慕!”符叔有些严厉了。“你怎么能这么说!”
“符叔,有些事不是自我催眠就能说服的了自己的。就比如,他曾经的确待你不薄,可最后还是为了那对母女辞退了你。你断了经济来源,连符嘉卫的学费都成了难题,这就足以成你的致命伤,如果连这些你都恨不起来还愿意维护,符叔,你是真善良啊。”
梁倾慕见符叔还想开口说些什么,便又抢在前面说道:“再比如我,他不管不问我十年,把所有的宠爱给了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我要是还想着十四岁以前他对我的好,那我才是傻。就凭这一点,我足以判他死刑,他根本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当然,赵书龄也未必是个好母亲。”
符叔有些无措地拍了拍梁倾慕的手,慈爱地说:“符叔还在呢!饿了就来符叔家蹭饭!”梁倾慕似乎愣了一下,眼里有些莫名的闪烁,一瞬间笑的真美。
车门猛地被拉开,符嘉卫大大咧咧地就坐了进来。
“啊!终于凉快了,我在考场里快热死了!”